复以前的样子,不再瘦得让人担心。
而这一整个秋天,苏轻都住在万俟府,安静地相夫教子,没再提离开的事。万俟家的所有事几乎都交给大大小小的管事,万俟宁不用别人交代,也不再没日没夜地工作,而是一有时间就陪在苏轻和两个孩子身边。万俟老爷和夫人看了,都觉欣慰。
而非花则偶尔来万俟家作客,在梅园待一上午或一下午,每次来,都是以拜访万俟公子的借口。偶尔,苏轻也会到竹林去找非花,二人喝茶,烤野味吃,聊一些闲话,日子仿佛回到了六年前,当然,有时候万俟宁也会同行。
偶尔,在与苏轻相处的时候,非花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脑中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闪过,他想去抓住时,那些片段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些事,非花从没对苏轻说过。在他内心深处,忘记她,他心中是有愧的,记不起一切,他就无法理直气壮地拥有她。
苏轻知道,事到如今,离开的话,她已经对万俟宁难以启口了,如果她初回来就断然斩断与万俟家的关系,还行得通。如今再去说这些,倒显得她无情无义。如今这藕断丝连、暧==昧不清的情况,她到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这些,就不由叹气,每次见到非花,也不由愧疚、心疼。
她清楚,她又变成了往日的鸵鸟,躲过且过,被动地接受着现状。而她也清楚,非花因为怕她为难,在她面前也从来不提任何逼她的话,甚至,为了怕她被流言中伤,为了避嫌,如果他来时万俟宁不在,也从不单独来见她。万俟家的下人也都只认为非花是万俟宁和她的朋友。想比而言,显得她自私而无情。
下午,竹林中,青烟袅袅。
一片空地上,燃着一堆火,非花和苏轻坐在火堆旁。
非花缓缓转动着一根手指粗的木棍,木棍上穿着一只野兔,一只野鸡,苏轻穿着厚厚的棉袄,坐在一旁,用铁钎字穿着好几串蘑菇、马铃薯片、竹笋片放在火上烤。浑身的臃肿的苏轻,更衬得一旁的非花身形修长,飘然若仙。
没有人说话,只闻木柴燃烧时发出的轻微的劈啪声。食物郁郁的香气四处飘散着。
烤了很久,苏轻拿过一串蘑菇咬了一小口,嘴中发出“嘶嘶”的声音。
“嗯,熟了。”苏轻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转身拿过身后的盘子,里边放着配好的调料,这些调料是从风炎雪三国收集来的,虽然有些调料在这里有不同的叫法,但是,苏轻一律按现代的叫法叫它们。譬如,这辣椒在炎国有自己的叫法,但苏轻就叫它辣椒。
非花闻言,转头看了看苏轻,嘴角上翘,带着舒心的笑意。
苏轻把手中的串子放在盘子中滚了滚,均匀地沾了一层调料后,拿过一串尝了尝,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非哥哥,我的已经好了,你尝尝。”苏轻递了一串蘑菇道非花嘴边,“小心点,烫得很。”
非花转头,轻轻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着,然后含笑点点头,“嗯,很好吃。”
闻言,一抹笑在苏轻脸上缓缓绽放。
“我的也快好了,要不收拾一下,进屋吃吧,外面太冷了。”非花咽下口中的食物,轻声道。
“吃这些东西当然要在外面吃才有意思啊,再说,旁边就燃着一堆火,有什么冷的。”苏轻笑着摇摇头,“你还要吃什么,蘑菇?马铃薯?竹笋?”苏轻笑盈盈问道。
“什么都好,我不挑食的。”非花含笑回道。
“那就每一种都吃一点吧。”苏轻又递了一串马铃薯片过去。
非花就着苏轻的手,斯文而优雅地咬了几片下来,一边慢慢咀嚼,一边开口道:“你也趁热吃,别光顾着喂我,冷了就不好吃了。”
苏轻点点头,于是左手拿着铁钎往非花嘴边送,右手往自己嘴里送。二人就这样吃将起来,林中又恢复先前的安静。
不一会儿,非花手中的野兔和野鸡开始变成了金黄色,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
“嗯,应该快熟了。”苏轻放下手中的食物,蹲到非花身边,凑近望了望,“应该上调料了吧。”
非花点点头。苏轻立刻将调料拿到非花手边,看非花将各色调料洒到肉上,香气越发浓郁。非花将调料洒到肉表面,又烤了片刻后,说了一声“好了”,就将考好的肉拿离火上,然后拿起小刀,就野兔和野鸡利落地割成几个大块,放到放了调料的盘子里。
“好了,吃吧。”非花将盘子递到苏轻面前。
闻到浓郁的香气,苏轻吞了一口口水,然后拿起一只兔子腿,在调料上滚了滚,然后快速送到嘴里,大口吃了起来。见状,非花不由勾唇一笑。
风卷残云般,片刻间,苏轻就解决了一只兔腿,一大块鸡肉。非花虽然吃相优雅,但是也是吃得飞快的,丝毫不比苏轻慢。
“呼——好饱。”咽下最后一块鸡肉,苏轻满足地喟叹一声。
“饱了?”非花含笑望着苏轻,“回屋里喝点茶,再歇会儿,在外面呆久了,小心着凉。”非花边说边将手中的盘子放下,去拉苏轻。
“好吧。”苏轻点点头,吃饱了,有点渴,也有点困,想去chuang上眯一会儿。
离去前,非花拍了拍掌。非花和苏轻离去不久,沐影带着四个绿衣侍卫从林中走了出来,将火灭掉,然后将未吃完的食物收拾好,送到厨房里。
苏轻的房间还是维持着原样,苏轻每次来时,累了的话都可以在屋里歇一歇。
陪苏轻喝了一杯茶后,非花就离开回自己屋里了,苏轻和衣上==chuang,闭目养神。眯了大约一刻钟,苏轻起身,出门,看了看头dg瓦蓝的天空,太阳虽已偏西,但是依然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