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秋风吹黄了树叶,也吹红的枫叶,京都的秋天总是有那么几分冷清。
清晨同样清冷的监察院内,坐在满是案牍前的宣九看着那份很久前呈上来的诗词。“云淡秋长黄叶舞,风轻绣户落花飘。可幸识得佳人面,斗转星河尽无忧。”
看着纸上书写的诗句,宣九还是暗暗将这首诗放在桌面上。
南城的不知学堂在一夜之间关上了门,而那坐落在不知学堂边的府邸的门同样也被死死地闭上了。
那个被小夫子收入门下的李苟,和那个搅动京都的小夫子,也许久没有人见过两人的身影。虽然时不时有人会问言若海,他那个侄子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言若海也只是微微笑着,和那些问话的人回一句不知道。
而范若若,这个曾经小夫子言白露痴迷的人。也好像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而从范府中流出的《红楼》终于在小夫子消失后成为了京都城中新的热点。
只是,范若若经常在早晨到城外买鱼。
似乎京都城外的鱼,比范府中下人买来的鱼更好吃一样。
卖鱼的人是一个小子,同样的这个小子的鱼不知道为什么也只卖给范若若。
偶尔范建看见买鱼回来的范若若,脸上担忧的神色。范建心中知道,那天的事情,似乎对范若若的影响不一样。而他也能从范若若的表情中知道,那个让范若若担忧的人似乎还没有醒来。
京都城外河边的草庐中,言白露安静地躺在草庐中的床上。
那个言白露收下的弟子,李苟在将小舟顺利放在草庐边的小滩上固定好后。从小舟上跳下,走进草庐中,看着睡在草庐中的言白露,“夫子啊,夫子,你什么时候才醒?你这都睡了快一个月了?范姐姐都来了两三次了,你怎么还不醒呢?那个费老头不是说,你醒过来的唯一机会就是范姐姐么?怎么范姐姐逗来了两三次了,夫子你怎么还不醒。”
是的,言白露其实没有死。
而作为言白露弟子的李苟也不是消失,而是被费介带到了这个离京都城不远的小岛上的草庐中照顾言白露。其实,李苟并没有父母,包括这个名字都是言白露给李苟取得。
那一夜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李苟不知道。
他只知道,有一天自己在街头醒来后就被费介带到了岛上。
说是让李苟看着言白露,只要言白露一醒过来就点燃在草庐边的那堆稻草。至于吃吃喝喝,监察院这段时间也是托言白露的福被监察院时常来为言白露送药的人照顾的很好。
陷入昏迷中的言白露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广阔的白色的宫殿中。
这个白色的宫殿好大,大得言白露不知道绕着宫殿中的楼梯走了多久也没见到宫殿的顶端。
宫殿的楼梯,就如同一个莫比乌斯环一般没有尽头没有开始。而言白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宫殿中不停走,似乎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言白露。
只要言白露走到宫殿顶层,就能走出这个宫殿。
可是这个宫殿的顶层在什么地方呢?言白露不知道。
但在一直走的过程中,他仿佛听见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有人在他耳边不断说话。可是,这些人是谁呢,言白露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白色的宫殿确实很大。
安静的言白露自然不知道,就在这个秋天过后陈萍萍这个监察院的院长就要回乡静养。
而他也不知道,远在澹州的范闲,现在对言白露可是又急又气。
因为范闲知道了自己的妹妹范若若那天的经历,知道了差点因为言白露这个小子范若若就要遭受不该遭受的事情。也知道了因为那天过后,自己的妹妹虽然没有直说似乎也被言白露这个小子感动了。更是知道了,这个小子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但范闲不知道的是,他马上就要进京了。
冬天的第一次飞雪到来时,言白露还是没有醒来。
李苟看着始终未醒来的言白露,不知道叹息了多少次。而今天,言冰云和言若海也来岛上了。他们看着始终陷入沉睡中的言白露,他们不知道自己当时的选择是正确还是错误的。
李苟烤着自己升起的火,看着穿着裘衣站在河边的言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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