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忧言强打精神:“霜霜是觉得哪里让你觉得不开心?”
是冷落还是不被承认。
可是右繁霜却抬起头来,那真挚而温暖的爱意一如之前:“我想着爷爷说三年内不能和你在明面上有任何牵扯,有些难过。”
苏忧言一怔。
那个装着茉莉耳坠的盒子似乎在他口袋里发热。
他呼吸有些艰涩:“霜霜可以告诉我爷爷都对你说了什么吗?”
右繁霜的眼神里有些许担忧地看着他。
—
“小丫头知道香篆是什么吗?”
右繁霜听到这个问题时愣了一下,有点意外,她诚实道:“阿言给我讲过。”
苏劲松对她招招手,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乖乖跪坐在了苏劲松对面。
苏劲松看她的坐姿娴雅而挺拔,有点意外,但面色未变,语气平直道:“这是沉香香粉,你只是听说过没有用,要试一试。”
她看向面前的莲花香炉和香粉。
香篆在古时非常流行,古人在香炉里盛大半香灰,压平香灰后,在香灰上放模具,将香粉撒上去,使香粉有了形状,再从形状的一头点燃,最通俗的理解,是和蚊香一样,有固定形状可点燃。
只是香篆风雅,也需要凝神静气,否则香粉凝聚的形状会形神俱散。
一般用的是沉香檀香与合香,沉香昂贵,而檀香老料虽可,新料辛辣,所以普通人多用数种香料研磨成粉混在一起的合香。
但是苏劲松推过来的是沉香,沉香昂贵更要小心。
右繁霜在香炉里铺香灰,用香押压平香灰,慢慢压紧实压平。
铺香灰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压,压香灰需要平整,却不可以压得太实,因为香灰是为了助燃的,如果压的太师没有空气进入底部,香也不容易燃烧起来。
她的动作一如她下意识得体地跪坐一般娴静文雅。
周遭流水潺潺,右繁霜低着头,将香灰压好。
第二步是打篆与起篆。
右繁霜垂着眸看了一眼放工具的托盘,拿起一个斜着的松树形状香篆模放在香灰上。
用香勺将香粉填充在模具中,取香铲轻轻把香粉均匀填平。
沉香的乳香和果仁香清逸地扑散入鼻,只是右繁霜依旧低着头,静静地侍弄,并不说话。
用香铲的手柄轻轻敲打香篆的边缘,轻轻垂直向上提起模具,手稳得完全没有抖动。
一看便知是真的打过香篆的人。
拿起模具的时候如果用力过大,会将打好的香粉打散,功亏一篑,可她做得很好,香形一点都不曾被碰散。
四年前的医院里,苏忧言把右繁霜搂在怀里教她打香篆,右繁霜被他引导着去做,他一步步地教,极其温柔又认真。
从那个时候开始,苏忧言就在为这一切做准备,右繁霜以为他是在和她玩,只有苏忧言知道,并不是。
一步步诱导,一步步引入。
是他的希冀与渴望。
如果有那一天的话。
如果他活得到那一天。
而他明知道是奢望,却依旧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