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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少年连忙点头。
右繁霜看向柳翡:“学姐,有纸吗?”
柳翡冷冷扫了一眼那些少年,又看了一眼自己表弟,沉默着,从包里拿出五线谱本子和笔。
右繁霜站在柳翡和张尔逸之间,是极端之间的标杆,这根标杆是道德与法律,但立直标,终无曲影。
虚则知实之情,静则知动者正。
置身事外,才会看清真相,保持冷静,才能制定出行动原则。
法律就是这么一样东西。
张尔逸心软,柳翡心硬。
一个可能会纵容犯罪,另一个太强硬,在受害者极其心软的情况下,反倒会让受害者心中不安,这种心理折磨可能比身体上的伤还要长久。
而右繁霜站在了最理智的中间,为事情争取最大的利益。
右繁霜轻轻松松一番话,就将那群人说得她说什么是什么。
虽然可以出谅解书,但要留有底线和后手,他们的保证书和陈述文件就是底线
右繁霜来,就是在给他们加限制条件。
其实这些人都是从犯,最恶劣的主谋已经受到了惩罚,接下来的最好处理是让张尔逸安心,又不能让这群少年报复。
其实因为犯罪情节较轻,有悔罪表现,计算没有谅解书也会减刑,这些少年不可能各个判到三年。
右繁霜只是吓吓他们。
但是法律之外,这群人并不明白。
在最好的年纪,不好好读书,却选择去做这些事情。
听不明白,是命。
由社会公约而得出的第一条法律,也是唯一真正根本的法律,就是每个人在一切事物上都应该以全体最大幸福为依归。
如果不是这样,右繁霜可能会完全按照法律的强硬而行,不会给他们缓刑的机会。
她的约束原则,是让社会少一批人渣,让受害者也少受折磨。
尤娜提着饭来的时候,一推开病房的门,就是看到十几个不良少年趴跪在地上写东西,寂静无声,仿佛这里是积极求学的课堂。
她眼睛瞪大,疑问地看了一眼张尔逸,又看了一眼柳翡,最后落在和洞穴低音妹夫一起坐在角落里的右繁霜,而且迅速确定这一切由来的原因。
她垫着脚尖从十几个少年面前走过去,尽量不踩到他们正在写的纸,小声道:“霜霜,他们在干嘛呢?”
右繁霜淡定地喝了一口水:“写保证书还有事实陈述,等会儿让他们签名,由学长看愿不愿意谅解,再决定要不要给他们一份谅解书。”
尤娜看向张尔逸,张尔逸还对尤娜笑。
他心里的不安已经没那么折磨人了。
霜霜来的时候,虽然只是说了一会儿话,却让他和对面的不安,瞬间都平息下去。
法律真是一样好东西。
旁边病床那个小姑娘看看右繁霜,又看看那群乖得要命,连一点多余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的不良少年,上次来他们还耀武扬威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瞬间升起一股崇拜。
这个姐姐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