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都快死了,你马上就要没妈妈了!你今天就骂死我,最好叫人来打死我泄愤!”
右轩哽咽,歇斯底里道:“我要的是这些吗!妈,你为什么永远都不会承认错误!承认你伤害了别人。”
李月娟坐起来,狠狠给了右轩一巴掌:“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人,现在给那个杂种说话,你早的时候干嘛去了,你要是真的同情,怎么会选择听我的话!”
右轩含泪看着她,捂住脸转身跑出家门,可是夜色灯火温暖,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他害怕李月娟,害怕她的威逼,害怕她板起的脸。
可是她说得对。
他如果真的善良,当初为什么选择听信妈的话,宁愿相信右繁霜害死了他的亲姐姐,用来麻痹自己,让自己视若罔闻。
难道和妈妈作对就那么难,顺从自己的心,不再卑微地讨好就那么难吗?
可是右轩想到这里忍不住泪流满面,在街边痛哭起来。
他就是害怕,他就是懦弱,他不敢。
他怕,他好怕。
对,就是很难,活该他现在这样。
现在右繁霜过得那么好,她是解脱了。
甚至是叫人看着他,一直不见他,总比她在这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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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繁霜看向乌歌:“我想先和师兄聊两句。”
乌歌温声道:“去吧。”
右繁霜和田云绛走到人少的地方坐下。
田云绛叹了口气:“其实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不过奶奶爷爷很盼着你去看看他们,奶奶说你像从天而降的小天使,她就要断气的时候,醒来第一个就看见了你,一定是老天保佑才有这样的缘分。”
右繁霜却在想别的。
联系起田云绛的姓氏,还有他管外公外婆叫爷爷奶奶。
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一切有迹可循。
她安抚道:“我回去之后一定去看看他们。”
田云绛有意不想让小姑娘为这些事情担心,笑了笑道:“不过说起来,我们家是有点政法的基因在的,从三百年前,我家就是做状师的,之后的每一代都没有刻意的去培养,甚至觉得做什么都行,但是每一代都在做法律有关的事情。”
右繁霜惊讶道:“好厉害啊。”
田云绛笑着,有意逗她:“那当然,机会是留给家里有准备的人的。“
右繁霜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田云绛好奇道:“之前了解到学妹是靠政府奖学金上的学,你的父母呢?”
电子灯的光影拂面,右繁霜笑了笑,豁达道:“我爸爸去世了,养母差点害死我,但现在我过得很好,所以我不计较,因为我已经一脚跨出泥潭,不想再回去纠结那些惨痛的事实。”
田云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下一秒,她却垂眸温柔地笑,果断又干脆道:“但我也不会原谅。”
她现在,应该过得很不好,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田云绛也赞同道:“走出以前那段伤痛,不要再想,不要再触碰就是最好的,你现在已经和他们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了,你属于一个耀眼而光明的世界。”
右繁霜仰着脸笑,圆圆的荔枝眸依旧清澈,好像从来都没有遭受过什么伤痛。
而与此同时,另一头的陆盈接到一个电话,那头的女人语气商务化且得体:“陆律师您好,打扰了,之前苏氏交给陆氏的案子,不知道方不方便现在谈一下,您在j市哪个位置,我们去找您。”
陆盈看了眼周围:“时间是有的,但现在我和同事在参加一个晚宴,可能要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