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不愿意承认,小小哼一声:「我才不是流氓呢,谁要看你。」
苏忧言洗干净毛巾挂好,用手捏捏她的脸,给她洗脸,洗面奶糊在脸上,右繁霜不敢说话,怕泡沫掉进嘴里。
苏忧言认真地给她轻轻打圈按摩:「霜霜如果是流氓我更喜欢,所以霜霜要努力学习,成为一个优秀的女流氓。」
右繁霜从鼻子里不屑地发出一声哼。
苏忧言忍不住想笑,让她冲干净脸,把干毛巾给她。
右繁霜把脸擦干净,忽然道:「阿言,我最近学了一个急救方法,我想在你身上试试。」
苏忧言慢悠悠道:「怎么做,我要躺着吗?」
右繁霜鸡皮疙瘩又起来了:「才不是,站着就可以。」
苏忧言了然地点点头:「确实,站着也可以。」
右繁霜脸微红:「我说正经的。」
苏忧言勾唇:「我说的也是正经的,霜霜想的是什么?」
右繁霜逃避这个话题:「你转过来。」
苏忧言转过去,右繁霜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
苏忧言大概明白是哪个急救方法了。
右繁霜的手放的位置不对。
苏忧言直接把她的手拉下来,塞进自己衣服里,让她摸着他的腰腹:「大拇指放在腹肌中间那条线。」
右繁霜差点烫手,苏忧言按住她的手,让她摸到腹肌中间那条最深的线:「肚脐上方两指,伸出大拇指的那一只手握拳。」
他腰腹上深浅的沟壑就像有网格图,右繁霜一下子找到定位。
苏忧言:「另一个手抱住那只拳头,合力往下压。」
右繁霜照做,按下去的时候听见他呼吸微粗了一下,伴随着轻轻的一声闷哼。很轻很轻,换个人估计就听不见了,可是她听到了。
右繁霜的脸猛地红起来,撒开了手。
苏忧言意味深长地垂眸笑笑,声音悠哉:「霜霜以前学了那么多急救方法,是不是为了嫁给我?」
右繁霜不好意思:「才没有呢。」
苏忧言故意道:「现在霜霜还在学,就这么喜欢我?」
右繁霜忽然掀起他的衣服,把头埋进他衣服里不出来,像鸵鸟挖洞把头埋起来一样。
苏忧言毫不吝啬的表扬道:「霜霜学得很快。」
右繁霜不好意思地蹭蹭他的胸口,然后把头拔出来,假装凶神恶煞的道:「打劫!」
苏忧言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把她圈在怀里的范围内,却忍住笑,耐心地陪她玩:「要多少?」
右繁霜努努鼻子:「很多很多,要劫财也要劫色。」
她故意咧开嘴,假装笑得一脸花痴。
苏忧言看了越发觉得滑稽又好笑:「劫吧,留有一条小命就行,其他可以榨干。」
—
田云绛忽然接到电话,那头的人告诉他,那天唯一堕胎过的那对兄妹找到了。
田云绛把手上的案子放下,直接就离开。
开车过去的时候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到了老城区,他按照地址,一路找到了那对兄妹家。
敲门的时候来开门的只有一个女人,按照病例,照理来说,只有三十多岁的一个女人,老得却像是五十岁,脸上的皱纹痕迹一道一道的,劣质化妆品涂抹在沟壑里,却对田云绛很礼貌。
房子不大,但是收拾得很干净,一个男人躺在床上,已经有干枯之相,想来应该是她后嫁的丈夫。
田云绛温声道:「阿姨,您能告诉我,二十一年前都发生了什么吗?」
那个女人很紧张,提到这件事,永远都是一辈子的痛:「那个孩子…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孩子,因为那次打胎的时候我还小,伤了根本,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机会再有孩子了。」
田云绛抱歉道:「不好意思,提及了您的伤处。」
「这次找您的主要原因是,您当年堕胎的那个孩子,也许被人捡走抱养了。」
那个女人有些错愕:「怎么可能会捡走抱养?」
田云绛耐心的询问道:「所以您的意思是?」
那个女人连忙解释,还有一些磨不开面:「当年的那个孩子是绞碎了一块一块拿出来的,那些年你也清楚,当时的医疗条件没有那么发达,如果不药流的话,就只有那种流产的方式,我亲眼看见那孩子肢解出来。」
田云绛微微皱眉。
那个女人继续道:「而且那个孩子只有四个月,怎么可能会被捡走抱养?」
田云绛反而心底一块大石放下:「那您记得和您那天一起
生产或堕胎的还有谁吗?」
那个女人有些踟蹰:「啊呦,这个估计真想不起来了,这么多年的事情了。」
「不过当时那个医生的名字我倒是记得,叫郝梅娟,如果可以的话,要不你去找找这位医生?我记得她有些凶,但整个妇产科都是她负责的。」
田云绛追问:「那您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女人站起来,进屋里翻了一会儿,拿出来一本老旧的电话本,在上面翻了翻。
纸页早已泛黄,只不过保存得很好,上面并没有污渍,所有字迹都还清清楚楚。
她找到自己记的姓郝的人:「应该是这个,但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换号码。」
田云绛双手接过来,记住了那个号码。
他站起来:「谢谢您,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女人连忙道:「不打扰不打扰的,如果能帮到你确定妹妹的身份,也是一件好事。」
她看向屋里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要是我们也一开始就确定了亲属关系,也就没那档子事了。」
田云绛听得心上微酸。
环顾四周,屋子里所有器具都用得很旧了,甚至是二三十年前的样式,一个旧水壶上都是划痕,有轻微的积线。
老城区的房子当然价格不低,但已经是卖不出去的了。
当年开发商想收购这片用来做cbd,但这片的居民坐地起价,开发商实在收购不起,干脆在城市的另一头活生生建起一座新城。
这里的房子也不允许随便拆卖,其实居民过得并不好。
田云绛走前,悄悄将一叠钱塞在暖壶把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