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芒没想到那个造谣的男生竟然是学院院长的儿子,难怪那个院长明知她受害,却还说她影响了那个男生的前途。
句芒忽然莫名感到一股无力和心酸。
院长的儿子,就可以这么嚣张吗?
而报警的第三天,那个男生故意在她去上课的路上跟着她。
快到教学楼的时候,句芒听见身后人的议论,
“看腿看腿。”
“她这条牛仔裤穿得真紧啊,什么形状都看到了。”
“故意穿这么贴的牛仔裤,不知道有心勾引谁。”
句芒意识到了什么,回头去看,果然是那个造谣她的男生。
他看句芒转过头来,反而更加嚣张地和身边人嘲笑,身边的同伴也投来打量的目光。
那个男生样貌平平眼神却猥琐,带着挑衅和得意,就是知道句芒不能怎么他。
句芒下意识用手里的外套绑在腰上挡了一下,遮住看过来的目光,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却没想到那个男生变本加厉。
“生气啦,好吓人,你看她气得一起一伏的。”
对面人的视线不怀好意地落在她胸口:“哎呦,我好怕怕哦。”
那种恶心的视线像是粘着粘液的藤蔓一样缠在她身上,让人恶心无比。
周围抱着书准备上课的同学都看了过来,那个男生还嚣张地盯着她,随意摊手耸肩:“你也没想到还不足够制裁我吧,所以你告我有什么用?”
都是法学生,他可太清楚,就算是句芒告,这个程度的造谣根本不够判他什么。
浏览量不够,造谣的严重性也远远不足,顶多就是要求他道个歉,但他不道歉又能怎么样?
句芒握紧手里的书,反驳道:“你在华大念书就念出了这些,你爸还是华大的老师,却有你这样的败类儿子,嘴里都是男盗女娼,不过就是因为你自己脏,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那个男生反而靠近她,嬉皮笑脸道:“呦呦,气着了,打我呀。”
句芒微微后退,紧紧握着书,边缘都被她握卷了一点。
那个男生得意地歪歪脑袋:“不敢了吧,既然知道我爸是崔院长,小心我一发火,给你找点由头,你连书都没得念,听说你连选修学分可都还没有修够吧,你想不想成为这个专业这一届唯一一个不能毕业的学生?”
句芒怒火中烧,拿起书要砸过去,却被同学拉开,那个同学连忙劝:“算了算了,他就是故意的,如果你真的打他,估计就会被小事化大,他们就有理由做文章开了你,说你在校内暴力其他同学,都快毕业了,咱忍忍吧。”
句芒的怒火几乎烧得心脏钝痛,而那个男生就嚣张地笑着走了过去。
句芒的眼圈都红了。
同学劝着她:“先去上课吧。”
句芒握紧手里的书,鼻头却不自觉发酸。
教学楼里。
沈思凡穿着褐色的大衣,天生肤色烟白,深色大衣衬得人神清骨秀,尤其是颀长的身形像孤拔清寒的岭雪,芒寒色正。
他走进课室的时候,学生们的视线都不自觉凝结在他身上,沈思凡修长精致的手拿着教科书,放在讲台上。
还没等众人回神,就听见沈思凡翻着书点名,众人连忙聚精会神。
一连点了十几个,沈思凡清润平静的声音终于念到那个名字:“曾明颢。”
那个男生吊儿郎当地点了句到。
结果沈思凡用指尖压住了那张点名的纸,抬起头来看向那个男生,语气平直不带一丝情绪:“起来。”
大家看过去,那个男生懒懒散散站起来:“怎么了老师?”
沈思凡淡淡道:“滚出去。”
众人诧异,不敢相信一向冷静持重的沈教授会说出这种话。
那个男生显然也是没想到会有这种走向,反问道:“凭什么?”
沈思凡立在开阔的阶梯教室里,面对泱泱学子,肃穆而冷漠:“我的课堂上不允许出现诋毁女性,侮辱同窗的学生。”
众人纷纷看向那个男生,吃瓜的惊讶的不敢相信的表情纷纭。
那个男生威胁道:“我爸是崔院长。”
沈思凡的声音于数百人之中千仞无枝,无比寒凉和平静:“我不管你爸是谁,今天你站在这里已经是有辱师门,置其他学子于染缸,这里是学府,不是你卖弄社会关系的名利场。”
众人哗然。
那个男生破防了,拿起书就往下走:“区区一节选修课,你以为我缺你这两个学分!”
到门口的时候,那个男生还回头指着他:“沈思凡你给我等着!”
众人面面相觑,震惊不已。
而沈思凡拿起粉笔,如江南烟雨清润的声音却只剩无情:“看什么,上课。”
众人不敢多看,连忙翻开书。
句芒回到家,犹豫着想和田媛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却没想到走过去的时候,看见田媛正在准备给右繁霜的复习资料。
文档名称甚至就是承欢法考复习资料。
田媛看得认真,没有注意到句芒已经回来了。
句芒看着电脑屏幕,想把委屈告诉妈妈的欲望却忽然间就消失了。
好一会儿田媛才注意到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句芒连忙收起垂头丧气:“妈,您是在做法考的复习资料吗?”
田媛意识到她看见了,连忙点击鼠标退出文档:“本来想做好再给你们,没想到被看到了。”
句芒看见她躲避的举动,鼻头一酸,却努力地笑着:“也可以给我一份吗?”
田媛心不在焉:“等妈妈做好一点再说,好吗?”
句芒心里很难受,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努力扬起嘴角,让自己的笑看上去更讨人喜欢一点:“好。”
她把自己关进房间里,本来想复习,但却拿着法考的资料哭起来,哭湿了封面上田云绛的名字。
沈思凡站在屋檐下,看着突然而至的暴雨,忽然拿出手机拨通了句芒的电话。
句芒接起,却没有说话,沈思凡语气平淡:“在哪?”
句芒努力压抑哽咽,佯装平静:“在家呢。”
暴雨淋漓,沈思凡却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不对劲。
他轻声道:“簪子修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句芒连忙擦掉眼泪:“好。”
沈思凡很快就来了,两人是在国大里的咖啡厅见面的,离句芒家很近,也不必在家里说话。
沈思凡将一个檀木盒子推到她面前:“打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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