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芳扶宫,柏尤将马车停在宫门口,赵榆下车送了柏尤几块糕点,柏尤道谢接过。
桃李走了几步又折回,将一个荷包塞进柏尤手里,说了一句:“送你。”转身快步走了。
柏尤不免一愣,瞬间觉得自己手中的荷包有千斤重,攥紧,将荷包塞进领口,驾着马车走了。
柏尤将马放回马厩,喂了马吃了一些干草。
柏尤十二岁开始给赵榆做侍卫,那时赵榆才八岁。这活的确轻松,赵榆一个月只能出去一次,宫里戒备森严,他也不用天天看着。赵榆主仆待人亲和,也不止一次送他东西,倒是桃李……想到这,柏尤不免有些自卑,摸到胸口的香囊,柏尤的脸有些发烫。
柏尤家境普通,家里平日里做点小生意,他除了会些功夫,也没有其他优点。
春风问桃李,“你刚才折回去干什么了?”
桃李目光躲避,“我以为有东西忘拿了,走回去才发现没有忘拿的东西。”
赵榆感觉到异样,她总觉得很不对劲,但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她也没有多想。
赵榆让桃李春风去给芳扶宫的宫人分分酥品斋买的糕点,自己去找涣之哥哥唠嗑去了。
要说芳扶宫的宫人,都是十分喜欢赵榆这位质子公主,她虽然年少,但是瀛佬的礼仪学的十分周全,逢年过节都会打赏他们,每次出宫经常带些吃食、小物件赏赐给他们。芳扶宫的日子虽然没有什么盼头,但是乐的清闲也有一位好主子。
3
临玶南盘问了伊来国的商人很久,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证明这次事故是另有阴谋。
“会不会是知情的就是死了的那两个人?”
临玶南问:“那秦三查的怎么样了?”
孟阳回:“是秦员外的亲戚,今年靠关系上任的守卫长,之前都是和邻城广陵城做生意,一直和秦家内部做交接,绝对与秦家关系匪浅。”
“叫什么?”
“就叫秦三。”
地牢昏暗,幽静诡异,晃动的烛火随着脚步声的逼近,越来越摇曳。
狱卒打开牢门,秦三见来人,一脸不屑地别过头。
孟阳问:“为何在城门口滋事?”
秦三早就想好措辞,“那伊来商人目中无人!我自然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临玶南沉沉开口:“这南边是我平王的地界,跟着本王才是你最明智的选择,秦家小家子之气,在都中无权无势,你不如投诚于我,胜算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秦三心中一惊,看向临玶南,他可不信,“我们秦家多代根基,怎有你说的这般不堪!”
孟阳说:“看来你的所作所为都是秦家指使于你的了。”
“我做什么事干秦家什么事!”
临玶南冷笑,声音越发沉稳,“你可能有所不知,你的所作所为正和皇上的意,他早就看伊来不爽了,一直无理由开战,你这么一做倒是让父皇更加喜爱我了。”
“你莫要在这瞎扯!”
“你不如审时度势,是跟了秦家永远做一个棋子,还是效忠于我,那秦家就是你成为万户侯的棋子。”临玶南的话让秦三埋藏心中的欲望昏昏欲醒,势如破竹。
秦家只许诺他事成之后给他钱财,说不定那时他就能带着妻儿摆脱秦员外的压迫。可是权力,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临走前,孟阳提醒秦三:“我们主子仁慈,没有对你严刑逼供,我们主子能给你的可是秦家永远不会给你的,你好好想想吧!”
当今瀛佬国启扬帝有四子,启扬帝根据年龄大小按照方位将东、南、西、北四郡划分给四位皇子管辖,四郡的核心分别是东州城、南州城、西州城、北州城。从任何角度,西郡都是最差的那一个,而南郡是地段最好的那一个。
其中启扬帝长子临钺东越王,次子临玶南平王,三子临晟西胜王,皆前往封地上任;幺子临鼎北为皇后所生,早已立为太子,北郡一直由太子的亲舅舅管理。其中只有越王已成婚。
启扬帝最是宠爱贤妃所生的长子越王,但是越王病弱,朝中最大的两波势力就是太子党和平王党。如此看来,也难怪胜王的母族秦家给临玶南使绊子。
今日早朝,众臣议南州城一事。启扬帝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地听着官员们议论纷纷,不见怒气。
渐渐地官员就把话题引到了临玶南治理南郡一事上。
“与伊来起冲突闹出了人命,平王爷怎么也难逃其咎……”
“伊来国与我国的冲突是自古就有的事,怎么能怪到平王爷身上!”
……
老丞相怀善芳长吁一声:“平王爷年轻气盛,难免会意气用事,但是近些年来伊来人对我们瀛佬多有躁动,发生冲突是必有的事。”
董太师董作如瞥了老丞相一眼,一直没作声。
太子临鼎北上前一揖,“父皇,二皇兄行事稳重,定是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眼下应该及时处理此事才好,以免酿成大祸。”太子生得慈眉善目、天庭饱满,品性秉良。
耿公公摆了摆手中的拂尘,百官噤声,感受着天子的威压。
启扬帝开口,“平王无错,我瀛佬铜墙铁壁,不必过度担忧。”
随着耿公公一声:“退朝~”
启扬帝从龙椅上起身缓步离开。
董太师抱着笏板走出凌波宫,阳光刺眼,他抬头眯了眯眼,有官员追上他,“太师!皇上没有给出解决方法,您说皇上是什么意思啊!”
董太师轻笑,低头看着脚下的台阶,一排蚂蚁匆匆穿梭,一个个钻进了台阶缝里。
“要下雨喽~”
官员抬头看了看天,这天气晴朗的,下什么雨啊?!
{
已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