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临玶南暗暗握拳,下定决心,“我们从右边走,你不要告诉母妃他们。”
空涣之一直与瀛佬国的皇子们一起学习,下学后踏过通往芳扶宫的门槛,见前路的积雪被压出两道痕迹,有些惊讶,最近宫里好像没有重视起来他们,怎么会清理路面?
见前面有三个小身影,连忙疾步上前,“嚞儿!”
赵榆正在埋头苦干,主仆三人累得气喘吁吁。听到声音,小脑袋瓜扭头一看,是涣之哥哥下学回来了!
“哥哥!”
空涣之见赵榆脸冻的红扑扑的,一看她的小手冻得冰凉,连忙给她抱进怀里,见面前那个和她人高的雪球,“嚞儿在干什么?”
“哥哥,你看我推的雪球!是不是好大!”
“嚞儿真棒!”
赵榆对空涣之说:“哥哥,我们一起把它推回去好不好?”
空涣之给赵榆抱到芳扶宫门前放下,将披风解下来给赵榆披上,揉了揉她的小脸,“嚞儿在这等着我,哥哥去把雪球给你推回来。”
赵榆乖乖的点了点头。
空涣之又返回到雪球这边,对着桃李春风说:“你们两个小丫头也别推了!”
推这么大的雪球,对于十一岁的男孩子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侍从夏眠将书袋递给桃李、春风,帮着空涣之一起推雪球。
临玶南走过来时,就看见和他一起读书的伊来国的国师长孙空涣之和他的侍从在推一个大雪球,不禁觉得惊异。
临玶南想着还是得打个招呼,“空公子?”
空涣之抬头,见是临玶南,连忙行礼,“见过二皇子。”
“空公子推雪球干什么?”
临玶南比空涣之小一岁,但是个头也差不了多少。
空涣之向芳扶宫宫门看去,一脸宠溺,“这不是家里小孩子贪玩,让二皇子见笑了。”
临玶南看向门口站着的小矮个,大大的披风下只露出一个小脑袋,长得真小。
赵榆一直在抖着披风,她怕给披风被雪浸湿了。
头顶传来一片压迫的感觉,赵榆一抬头,就见一个和涣之哥哥差不多大的哥哥看着自己,一脸探究之意。
赵榆往后缩了缩,把披风提起来了一点,一双杏眼扑闪扑闪的看着临玶南。这哥哥长得颇为俊俏,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真是好看。
和小猫一样,临玶南想。
临玶南抬手,赵榆吓得又往后退了一步。
临玶南帮赵榆带上披风的帽子,轻轻敲了敲她的头,温声告诉她,“你哥哥马上就来了。”说完便转身就走了。
赵榆有些好奇地看着临玶南远去的身影。
空涣之很快就将雪球推到芳扶宫门前了,赵榆问道:“哥哥,刚才那个哥哥去是谁?”
“那是二皇子临玶南。”
“临……玶……南。”赵榆默默念到。
空涣之将雪球推到赵榆的院子惜琯轩里,赵榆让空涣之把它放在一块落不到雪的空地,这样雪球就能保持原来的形状了。
空涣之将雪球压了压,好让它结实一点,防止散架了。
“你呀!就不能好好在屋里呆着。”这大冷天的,嚞儿老是在芳扶宫门前站着等他下学,今个儿还去推雪球,要是冻病了怎么办。
空涣之给赵榆拉回屋,发现又没有烧炭火,当即看向桃李、春风,桃李、春风连忙低下头,不敢说话。
赵榆见空涣之不高兴了,连忙说道:“嚞儿一直在外面玩,就把炭火灭了,刚才还在烧呢!”
桃李、春风心中也委屈,明明是月人嬷嬷把炭火灭了,不让点的。
“月人呢?”
桃李说:“嬷嬷……嬷嬷应该在自己屋里。”月人嬷嬷现在不知道和那个宫的老嬷嬷鬼混呢!冷宫的嬷嬷她都能搭上两句话。
空涣之示意夏眠去看看。
夏眠很快就回来了,月人并不在屋里。
空涣之心里一腔怒火,给赵榆带回了自己的少瑾阁。
临玶南走在路上,穿过小花园,心想着刚才站在芳扶宫宫门前的小女娃应该是伊来国六年前送过来的质子公主千荣长公主赵榆,刚才见她瘦瘦小小的,不禁怜悯了几分。
“主子,是雪芙宫。”
临玶南抬头,看向雪芙宫三个大字,不禁悲从中来,眼中情绪翻涌,只站了一下,就去了母妃董贵妃那里。
一阵飘雪,了无痕迹。
空涣之教赵榆识字,让夏眠去取晚膳。
“哥哥,临妱歌怎么写呀!”赵榆现在会写她自己的名字,还有哥哥、桃李春风、夏眠的名字。
“临妱歌?”
“我今天碰见了五公主,她告诉我她叫妱歌,瀛佬国皇室姓临,那她应该叫临妱歌。”
空涣之仔细回想了一下,启扬帝的五皇女的确叫临妱歌。
空涣之在纸上写下“临妱歌”,问她:“嚞儿怎么会碰见五公主?”
“今天的大雪球就是和她一起堆的。”
“她怎么会来这里推雪球?”
“她都跑来推了好几次雪球了,每次都被宫女们给抓回去了,今天她就邀请我一起推雪球了,我还答应她一定要好好保管那个大雪球呢!”赵榆对于能在凌波宫认识到其他人这件事,还是很高兴的。
“原来如此,那嚞儿要好好与她相处。”回头派人去打听打听这个五公主的人品。
“哥哥教我写今天那个哥哥的名字吧!”
“好,但是你下次遇见人家的时候可不能直呼名讳。”
夏眠拎了晚膳回来,面色不好的告诉空涣之,“公子,那月人在膳食房,和老嬷嬷聊的正欢呢!”
这个月人是得好好治治了!
这些年,赵榆和空涣之在伊来国毕竟是身份尊贵的人,如今人虽然在他们瀛佬国,他们也不敢过分怠慢。只是这都六年了,伊来国都没有派使臣来过一次,就连贤妃也对他们不管不顾,慢慢的凌波宫上下就觉得伊来国已经不顾赵榆他们的死活了。
「赵榆笔录:年渐长,幼时记忆,迷惑久矣。其年大雪纷飞,余寒日中,遇第一友。但为守一大雪球,灿然在吾身中。又有二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