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过就是残次品

    尤欲果断将玄龟壳从空间里取出来，放到乐渝手上。

    乐渝手一抖，玄龟壳便骨碌碌滚进了神磈窝里。

    那群神磈似乎很随和，也不介意工具被扔地上，自己捡起来，割缝在交界口上的线。

    动作小心翼翼的，一个传一个。

    乐渝呆住，后知后觉地自我怀疑：“你们这群怪物！谁跟你们是同类？”

    神磈们闻声，目光锁定他，往他身上扑。

    尤欲将他扯到身后，抡圆了手臂一百八十度甩巴掌。

    被她手臂碰触到的神磈，不管是被分割开的，还是缝合在一起的，全部原地消失，被纳入她的空间之中。

    乐渝颤抖着说：“原来，原来都是木偶做的？呼——都是假的复制品而已，虚张声势！……你为什么留下一具？”

    尤欲揉了揉自己手腕，淡淡地说：“它是真的。”

    剩下的那一个神磈，面貌和其它的并没什么区别，只是眼眶上结着很厚的疤，耳后垂着两个半米长的铁质倒锥，像两个生着红锈的耳坠。

    它身上男女两半身体的分界面模糊不清，缝线也没入了肉里，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融合成一个人了。

    尤欲：它好像那个，被喃娜用巨木砸成肉酱的那个神磈？

    她忽然想起来，喃娜送来的神磈不过就一个而已，“它就是那个被砸成肉酱的神磈！它可以重塑自己的肉身，所以边界线才会模糊不清！”

    “你在说什么东西？它过来了啊！”乐渝焦急地捣鼓尤欲的手臂。

    那神磈径直向尤欲走来。

    没想到，竟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它庄重高呼：“最高人类研究所S级研究员，迦勒，幸见祷告天神！”

    祷告天神？

    那可是祷告者之首！

    地狱城身份最尊贵的存在！

    乐渝乍一听，后背僵直，手指轻颤。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并不意愿相信，反而惊呼：“你……这怪物和你是一伙儿的？”

    尤欲没理他，连眼神也没递到他脸上。

    她问迦勒：“你的状况比我想象的好很多，以前事，都还记得吗？”

    “记得。”

    迦勒抬头看头顶地面缝隙里泄下来的日光。

    这里比尤欲第一次下来要亮太多，说明她头顶的土已经很疏松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塌。

    迦勒用神磈的大半边脸在笑，说：“您应该知道，八年前关于神磈的研究项目，我是总策划。其实，那只神磈的状态确实已经不足以进行实验。但是，我提取了它的基因，编辑成雌性神磈的，启动PLANB，让神磈成功人工受孕！我成功了……！”

    她的自豪占据了大半张脸。

    剩下的一小半毫无表请，属于陷入沉睡中的神磈，让迦勒的神情平添了几分癫狂和诡异。

    她继续说：“这也就意味着，在项目成功之前，我们拥有取之不尽的实验资源！已然成功了一大半！但您母亲……项目终止以后，我偷偷跟着被带走的神磈，来到了第二层，伪装成仆从，潜伏在它身边，等到三个月后，将它刨腹取子，继续实验项目。没想到，第二层那个卑鄙、低贱的小城主，也知道了神磈腹中胎的事情，直接将它杀了，挖空了它的肚子！”

    迦勒从废墟底下三角形的缝隙里，抱出一个玻璃罐子。

    里面装着一团粉色的东西。

    细看之下，似乎是个人？

    尤欲问：“喃娜？”

    迦勒听到喃娜的名字，激动到气息不稳，咬牙切齿地说：“就是她！”

    乐渝被吓到，张开嘴，说不出一句话，本能地就要去抢。

    被尤欲拦住。

    迦勒愣了一下，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说：“我想起来了，你是喃娜根据我的实验笔记，造出来的残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