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伤势过重,春日被北渊于天接到了他的住处“阮清楼”。
春日原本微黄的小脸现在变得更是苍白,她陷入昏迷中,却在做着一个梦,一个让她又酸又甜的回忆。
“师傅,你知道比死更难过的是什么吗?”才五岁的春日,脸上没有被药物侵蚀过度的腊黄,显得粉雕玉彻般可爱。她此时正歪着稚嫩的小脑袋笑着问无良。
无良面无表情,木然的脸没有任何反应给她,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呵呵,师傅一定知道吧,这是像我这样啊。”春日微笑着说道,然后眨了眨眼睛,无神地看着空气不解地自嘲道:“师傅,我每天只能偶尔醒过来,不能跳不能动不能闹不能哭不能激动,天啦好多的不能,只能笑,即使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无良的回答就是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不想看她笑得如此风清云淡却说着如此让人心酸的话。
“我……不会让你一直这样活着的!”坚定而自信的语脱口而出,而埋入无良胸膛的春日听着他平稳而强劲的续,这才笑得温暖而安心。
“师傅,我并不苦,只是活得有点累了,如果有一天我不愿意醒来,你一定要用全世界最感人的话唤醒我,不然春日就永远消失了。”
“好!”他答应了。
师傅你骗人,你根本从来就不说,但是……你却做了,用最美好而感动的行为让我坚持了下来。
缓慢而轻然地睁开雾眸,春日看向那檀木雕纹的顶缓缓展开了一抹微笑。
她醒了,因为回忆中那句“好”吗?
她扯着青白的双唇,稍有不稳地起身穿好衣物,稍作打整便盘腿坐在上,气脉沉静,直达气海,抛却万念,静听气息之出入,调理内息却惊讶地发现傲世惊天诀更精进一步,这么说进阶第五层的机会近在眼前了。
春日稳住激动的心情,暗自思索必须要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闭关才行,可是她已拜入北渊掌门为徒,要是无故失踪也不妥,春日抿住嘴思索着。
突然感到一种异样的的感觉,春日抬眸望去,却见几步之遥的紫檀书案上北渊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而且正拿着一本金锦卷轴坐在黑漆描金靠背椅上观看。
那时大殿之上浑身的气势仿佛已经潜伏在内,现在他飘渺如拢了一层轻纱让人炕清深底。
即使站在那里也让人忽视的淡漠,真是个矛盾的组合。
春日抬步起身,轻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正待道谢,他却头也没抬地吩咐道:“磨墨。”
侧到他一旁她依言磨起墨,春日眨眨弯睫问道:“北渊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
“北渊师傅?”北渊于天拿笔的手一顿,磁性好听的声音响起:“你还有其它的师傅?”
春日没想到他这么敏锐,一句无心的话都有可能让他找出破绽,春日雾眸渐隐,心下谨慎了几分才微笑地开口:“因为叫你北渊师傅,你徒弟那么多,我这样只要一听谁会这么叫你就能一下认出我来啊。”
语气中竟带有那么一丝撒娇的语调,这让北渊于天黑金色的双眸定了一下,片刻他摊开一张雪白的宣纸,那比白纸更白玉的漂亮双手支起笔,道:“念一首关于心中所想的诗出来。”
他是强势而绝对的,无论任何要求从他口中说出,都是一种命令的感觉。
春日侧过头看向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吸引着目光中的全部关注,春日一时竟有迷了眼。
染墨的笔尖,一滴漆黑的圆珠滑落在一尘不染的宣纸上,溅起霏霏梅点。
北渊于天墨丝飞舞,偶尔一缕划过颈项,抚过喉结,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
春日暗吸口气,移开视线手心竟有点出汗了,她抿了抿嘴,微一思索便念出一首前世略有印象的诗:春山伴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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