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家里唯一的能说得上话的一个奶奶对他也是板着个脸,不理不睬,从小有什么东西,奶奶都是偏心大伯家的几个孩子。
这,他也从小习惯了的。
只是那时候他小,出去之后没回来,久而久之,他也就渐渐忘了。现在他很怀疑,他爸到底是不是他奶奶生的,怎能偏心成这样呢?
“大哥,三哥,你们这话可说得不对了,二哥家里剩多少钱关我们什么事啊,二哥和二嫂两夫妻这尸骨还未寒呢。再说那是二哥二嫂的卖命钱,二哥夫妻留下再多钱,那也是留给小山子的。
小山子他这才十几岁,这初中刚毕业,半大的娃子,以后高中大学读书的费用,还有平时吃喝,将来娶媳妇的一切费用都在那呢?”李丽娟搭话道。
看看,一个个说的,当我老太婆死了吗。
李奶奶坐在门沿上磕了磕鞋,也不高兴了道:“看你们闹的,小山子啊,要是你家还有别的折子就拿来,我给你收着,小孩子手上没准,被人偷了骗了都不知道!”
哼,我的好奶奶,连你也忍不住气了。
李山低了头,声音也不急不缓:“嘿嘿三叔,三年前,你说做生意急需要钱,你问我爸借了两万五。大伯,前年八月,你说送大哥去当兵要送礼找门路,爸爸给你拿了一万。去年夏天,我家盖房子正用钱,你说二哥做生意需要周转又借了五千。
当时我爸说钱不够,奶奶做主让我爸把建院墙的钱拿了出来。当时大伯母还不高兴,说借三叔家多少就得借你家多少,当时你还学外面做派,硬打了两万欠条给我爸呢。
大伯,我记得好像大哥也不小了,有二十多岁了吧?听说是也说好人家了,姑娘家很不错,大哥的新房是要在现在的老房子上翻盖吗?老房子有六间,能翻盖五大间呢!
大伯母,我听说打算秋后办喜事,现在翻盖的话,虽说紧点也来得及。对了,大堂哥他腿不好,等到时我考完了试,可得好好帮大哥归置归置,侄子别的不会,力气还是有的。”
少年的声音清冷清冷的,屋子的大人一下子愣住,都不吭声了,眼神直瞄炕头上的老人。
李奶奶用力拍了拍木门,火了:“你个王八犊子翅膀硬了是吧,敢跟长辈大小声了,我老婆子还没死呢!”
呵,李山笑了:“这什么话,您老人家长命百岁,死的是我爸我妈。刚才大家都说,那边赔了十万。”
李奶奶抖着手指,抄起一只鞋子就冲着李山砸了过去,鼻涕一把泪一把,一下子嚎了起来:“你个王八犊子,那是我儿子的钱,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哎呦喂,我的亲儿子喂,你咋忍心给你妈一个人扔下哎,你走了不要紧,你那个好儿子还气着你妈哎……”
李山知道,他跟李家这几个女人是无法沟通的,大伯母和奶奶是一类人,动不动就滚地上撒泼放赖的,她们是不在乎脸面的。但凡是文明一点的人,跟这种人讲理,是没有胜算的。
既然你们要算帐,我就和你们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