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晦小心!”眼看着巨大的冲击对着元曈袭去,怀荒飞身一跃挡在了元曈的正前方。他运足全身气力,旋转环首刀形成一道屏障,用来抵挡琴声夹带的股股气流。
女子此番攻击比起之前更显凌厉,怀荒此刻虽然拼尽全力,可狂风裹挟着音刃也使他逐渐难支。
若是论刀剑交锋,怀荒绝对逸群绝伦,但是对手用琴声为武器可谓剑走偏锋,纵使怀荒有再精妙的刀法,面对诡异的琴声也好像拳头打在杨絮上,泛不起一丁点儿涟漪。
“嘶……”一道风刃擦过怀荒肩头,鲜血立即洇了出来。
元曈在身后用力撑住怀荒的身子,被风尘吹的几乎睁不开眼睛。
“这女子好强的术法……难道今日你我真的要葬身于此么?”
怀荒此时正奋力挥舞环首刀仍在苦苦支撑,面对元曈的疑问他没有做出回应。他心中此时虽然已经暗喊不妙,但还是想抵抗到最后一刻。
“再强的意志也要有强大的实力匹配,技不如人,难道不该乖乖束手就擒么?”女子一边弹奏一边冷笑,讥讽的言辞脱口而出,手中凌厉的攻势却丝毫未减。
“哦?那我但是要看看,这位娘子有什么样的实力来对应你的狂言。”
就在此时,一阵清朗的男声从上空传来。
人未到剑先至,一黑一白两道光影从天际划过,瞬间化作千万道剑雨径直落下,而剑雨的目标正是手持琵琶的窈窕女子。
“是贺道长!”元曈第一时间听出了贺虚亭的声音,心中不禁狂喜向天上望去,虽还没见到他的影子,可这个老道士总是在关键时刻现身,永远不早不晚。
女子见到汹涌的剑雨瞬间大骇,她从未看到过这么大的阵势,连忙拨弄琴弦转头抵御住飞剑。
原本狂涌的气流碰撞到剑雨瞬间化为乌有,剑雨裹带强大的力量让她心口激荡不止,一口腥甜鲜血刹时从喉咙涌出,此战女子首次负伤。
长袂飘飘,白衣胜雪,年轻的道者从天上翩然落下,正是恒山道者贺虚亭。
“你这道士又是哪里来的?奴家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女子用手背擦拭了下嘴角鲜血,虽然隔着白纱,仍能察觉她此时已经受创。
贺虚亭挑起眉毛,看着女子调侃道:“按道理来说,小道不应该和你一介女流动手,可你方才的招式凶猛,已经威胁到了我这二位挚友的安危。我倒是想劝姑娘趁早收手,年纪轻轻就用起这般毒辣术法,不怕日后功力反噬么?”
“收起虚伪的好意,今天奴家必须带走这两个人,至于能不能阻止我,那就看你这牛鼻子的本事如何!”
说罢女子一把将手中的拨子抛到远处,继而原地跪坐在地上,将琵琶横在自己胸前,竟然直接用手指弹起琵琶来,手指在琴弦上飞速盘转,一阵阵琵琶声连同音刃喷涌而出,如滔滔洪水奔向对面的三人。
“想不到这世上还真有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偏偏还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儿。”
贺虚亭佯装悲凉,边摇头边抽出背后的双剑。
“那我也不再客气了!”贺虚亭纵身一跃悬浮在空中,神情也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神宫守阙,积薪燃天,玄戈望月,虎贲生烟,赦——”
口中呪语响起同时,一玄一银两把长剑脱手而出。只见黑色长剑陡然膨胀,刹那间变作一把巨剑,随后在空中飞速旋转,坚实的屏障将对方攻击牢牢挡在外面。而白色长剑则化身千百道白光,如闪似电刺向弹奏琵琶的女子。
女子为了应对这铺天盖地的剑雨,她将螺钿琵琶举过头顶,妄图最后放手一搏,剑气凛冽如寒风,琴声激昂似洪水,两股宏大的气流针锋相对引发激烈的冲撞,周围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元曈和怀荒在一旁纷纷举起手臂挡住口鼻。
片刻之后烟消云散,女子早已不见踪影,她原本所在的位置,只留下断弦的琵琶散落在地上。
“还是让她遁走了。”怀荒看着地上的琵琶,有些不甘的说道。元曈则跑到贺虚亭身前,一脸惊讶的问道:“贺道长,你不是回恒山了吗?怎么才三日就回来了?”
贺虚亭叹了一口气,“我那日返回总玄仙府,不料师尊正在闭关中,我不便搅扰,只好先将麟趾会作乱的消息告知了我的师叔——司卷长老。师叔听后让我速速返回洛阳,继续探查麟趾会的举动。我又担心斛律兄的伤势,所以第二天便从曲阳县折返东都。”
随后他转向怀荒,看着怀荒周身的创口关切地问道:“斛律兄那日的内伤恢复得怎么样了?刚才对战你又受伤了?”
怀荒笑着摆摆手:“之前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了,方才只是些皮外伤,多谢道长关心。对了,道长又是怎么在这里找到我们的?”
“我昨日就已回到洛阳城,第一时间就去明教坊打探你们的踪迹,李三继说在我离开之后你们也走了。后来我又去了邙山千金里寻找你们未果,在返回洛城的途中,在半空中见到这边气流涌动好像有打斗的迹象,靠近后才发现是你们与那女人纠缠。”
贺虚亭才说完,他又留意到元曈脸上的刀伤,“元曈脸上也是方才受的伤么?看着已经结痂了。”
元曈摇了否认,神色间有些无奈,“道长刚离开那天,我就在嘉庆坊北的横街被麟趾会的人偷袭,脸上的伤也是那天被飞刀割伤,万幸没有大碍。”
“可刚才那个女子说自己并不是麟趾会的人,这就未免有些蹊跷了。如果不是麟趾会还会是谁呢?”怀荒在一边托着下巴低语,回想起刚才女子的话仍然有些不解。
“难道会是大理寺吗?”元曈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质疑的话脱口而出。
“大理寺?”久在一旁未开口的贺虚亭连声惊呼:“大理寺不是朝廷的官署么?朝廷好端端捉拿你们作什么?”
怀荒听到元曈的话,颇为玩味的看了他一眼,他知道元曈因何紧张,便笑着说道:“我想应该不是,如果是大理寺,恐怕今天早晨我们出不了渊司直家的大门。”
“这倒也是……”元曈皱着眉头喃喃道。
“你们为什么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这是要去哪里?”贺虚亭同样充满疑问,二人所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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