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处在无比纠结的状态中,她一面远远观察着沈言,一面躲躲藏藏,却根本没有意识到,沈言根本就不认识她这么个人。
这个电话打还是不打?
她真的搞不清楚。
现在她的脑海中,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拔河,一人拉着她的一只手,来来回回,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给撕裂开来。
这真的是一个好机会!
只要将这个事情隐瞒下来,不让李维知道,那李维和沈言之间,绝对就会拉开了差距,而她张敏,就有极大的可能成为最后的渔翁。
“你找谁?”
一个护士从抢救室出来,看着躲在一侧,畏畏缩缩的张敏,开口询问道,她被口罩捂住了一半的脸庞上,看不见表情。
“没……
不找谁……”
被护士打断了思绪,张敏支支吾吾的说道,整个人也忙不迭的朝着医院外跑去,生怕被在抢救室外失魂落魄,焦急不安的沈言看到。
对于这种情况,护士也早已经见怪不怪,摇了摇头,又匆匆离去。
来到医院外,入口的右手边,靠着马路,有一个铁皮搭建成的报刊亭。
枯黄的树叶掉落下来,在报刊亭顶上积了厚厚一层。
报刊亭的外面,没有被废旧报纸粘起来的地方,天空蓝的油漆,斑驳陆离,漏出低下的铁皮,生起了一层暗红色的铁锈。
张敏倚着报刊亭的一角,没有在意那斑斑点点的铁锈,躲在亭顶遮出的阴影里,两眼直直,失神的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载客三轮,还有那些匆匆忙忙的路人,穿行而过。
十月,接近中旬,秋老虎已经消失不见,站在阴影里,已经能够感受到淡淡的凉意。
“你打不打电话?
不打就让开,还有人等着呢!”
报刊亭的老板是个近五十的中年男人,光秃秃的头顶,是岁月在他身上刻下的痕迹。
他不满的瞟了几眼张敏,挥起手中的鸡毛掸子,在亭子前面摆着的报纸书籍上不停地敲打着。
明明这个时候,报刊杂志上都干干净净,没有灰尘,没有落叶,他却很用力。
已至不时的发出啪啪的声响。
张敏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对着老板不停地说着道歉的话语,别过身子,让身后排队的人走向前来。
“该怎么办?
我真的不想告诉他啊!”
张敏心中默默想到,眼神与脸庞上,纠结的神色呈现得淋漓尽致。
可是她一想到,李维离开容县前的那天,在食为天对她说的那番话,心中不免又开始疼了起来。
她明白,只要自己今天隐瞒了这件事情,然后又被李维知道了真相。
那么,从今往后,不管她再用什么方法,再怎么哀求,她和李维之间,真的就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了。
“怎么办?
还是告诉他吧!
不然,真的连朋友都没有做的了!”
张敏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白嫩的小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淡淡的血色,开始在她的手背上充盈。
身前的人,用了三分钟,就将所有的事情在电话里匆忙交代了清楚。
在秃头老板鄙夷的神色,以及用力挥舞,发出呼呼响声的鸡毛掸子下,张敏又一次走到了电话机旁。
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她强做镇定,在电话机的拨号盘上,用力的按下了那串她早已经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你轻点行不行?
拨个号码要这么用力吗?”
秃头老板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他皱着眉头,不满的看着张敏,手中的鸡毛掸子也在电话机旁用力的敲了几下,带动得报纸的一角,也微微飞扬了起来。
张敏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此刻全部的心神与注意力都放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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