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疤脸十点多,从盖丽丽的房间出来,后面也没再联系。
该说的,都说完了,该做的也做完了。以后完全是天各一方,可能这一辈子都见不着面了。
疤脸送完所有同学,回到家已经是五点多了,过了一会儿就吃晚饭。从他回来一直到吃完饭,路小草总是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也许是做贼心虚,或者是心里内疚吧,疤脸的眼神始终有些躲闪,不敢面对路小草,但是他还是努力的表现出很镇定的样子。
“快起来跑步去。”
“今天累了,歇一天。”
“不行,就不让你歇,昨天还知道回来看看我,今天怎么不早点儿回来。”
“今天大家都要回了,我不得送送吗?别总推我,我这两天都没睡好觉,现在困得不行了,我睡了。”
“就不让你睡,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回来就蒙头大睡,陪我聊会儿天。”
“嗯。我睡着陪你聊,孩子这两天乖吗?”
“乖个屁,一天踢我十几脚,我感觉就在这几天。我住院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也和我爸妈说好了,万一我住院了,他们该做啥,怎么做。”
“嗯。我老婆干什么都想得很周到,我要不明天也不上班了,在家陪你吧。”
“还是去上吧,在家里也挺无聊的,你也闲不住。现在这么方便,有事了,一个电话就知道了。”
“嗯。只要你不害怕就行。”
“你咋要睡着了,不行才七点多,起来陪我聊天,我睡了一整天,一点儿也不困。”
“你躺在我身边,我陪你聊。”
“嗯。哎,你们聚会,你初恋去了吗?”
“去了。”
“我说咋那么累呢,陪初恋陪的吧。”
“别胡思乱想。好几十人呢。”
“她有孩子了吗?”
“没有,前几年就离婚了。”
“哦。深闺怨妇啊,没单独交流交流?”
“没有,想哪儿去了。”
“漂亮吗?”
“挺漂亮的,比上学时更漂亮,更有韵味。”
“啧啧,看这夸得像一朵花似的。”
“你看你又来了,我睡了啊,困着呢。”
“我看你就是心虚,来让我检查一下,看作没做坏事。”
“哎呀,别乱动,我说了累着呢。”
“你这状态不对,老实说,是不是干对不起我的事了。”
“没有,这两天加起来就睡了三四个小时,每天还喝酒,累着了。”
“别想骗我,行了,我也没时间和你计较了。你睡吧。”
“嗯。本来就是你瞎疑心嘛,我睡会儿啊。”
“嗯。”
……
“家正,你睡着了吗?”
“本来睡着了,又被你叫醒了。”
“嗯。看把我老公累的,真不知道心疼人,昨晚来了有五次吧。”
“哪有,就两次。”
……
“吕家正,你个王八蛋。”
疤脸迷迷糊糊中,被路小草将话套了出来,说完后自己马上清醒了。但是已经晚了,路小草躺在床上,一脚就将疤脸踹了下去。
别看路小草将近十个月没锻炼,又挺着大肚子。但是腿上力量可是不小,疤脸直接就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本来还想着假装腰被踹伤了,取得老婆同情,后面也好有回旋的余地。一抬头,看见路小草非常痛苦的捂着肚子。
“哎吆、哎吆,家正快叫救护车,我肚子疼的厉害。”
“哦哦,忍着点儿啊。”
疤脸也顾不上假装了,赶忙打120,叫了救护车,他看着路小草的羊水好像是真破了。
两人暂时也顾不得计较刚才的事,七手八脚的就换衣服,拿准备住院的东西。
路小草跟正在客厅看电视的父母,用布依族语说了几句话,两个老人就从另一屋拿出一大包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然后紧张的看着,不知道现在该干点儿啥。
在这住了几个月,每天看电视,现在把脸说话,两个老人差不多的话都能听懂。
基本也能说几句普通话了,但是和路小草交流还是习惯用布衣语。
大约过了十分钟,救护车就来到了家门口,物业的服务人员也一起帮忙,将东西搬上了救护车。
因为车上只能坐一个家属,所以也只能是让疤脸跟着救护车走了。
疤脸和丈母娘说了两句宽慰的话,就上了救护车。路小草始终紧紧的攥着疤脸的手,指甲都掐入疤脸的虎口的肉里。
医生护士都在安抚着,但是路小草就是害怕。
“家正,我会不会死啊。”
“别瞎说,生孩子都这样。”
“你又没生过,你哪知道,我疼的厉害。”
“这不有医生呢吗。”
“我不要你离开我,你不许离开我。”
“哦、哦,不离开,不离开。”
……
从家到医院也就不到两公里的路,一进医院就开始了各项检查,路小草始终拉着疤脸不放手。
直到需要进产妇检查室了,才在医生的劝解下松开了手。
最后由于脐带绕颈两圈半、胎盘前置等问题,无法顺产,必须进行剖腹产手术。
疤脸对这些也不懂,很机械的在一些资料上,按照要求签字,忐忑不安地等着最后的结果。
第二天早上六点三十五分,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啼声,疤脸与路小草的女儿来到了这个世界。
六斤八两,母女平安。
抱着这个还不会睁眼的小东西,看着路小草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疤脸刚刚放松的心情,又变得紧张起来。
等过了十几个小时,路小草从昏迷中醒过来后,疤脸才彻底放下了心。
他是在早上七点半给黑须打电话请的假,等路小草醒过来后,他又将这个消息用短信发给了关系好的朋友和同事。
第二天就有各种人打电话要来医院探望产妇,大多数被疤脸回绝了,但是即便如此,路小草的产房,探望的人还是一直不断。
快出院的前两天,采购部门的几个女同事,不顾疤脸的反对,执意下班后过来看看这个素未谋面的课长爱人,这时才知道疤脸和路小草结婚的事。
大家看路小草的状态很不错,然后就不停地拿他二人开着玩笑。
到这时,两人也就没什么可掩饰的了,再说,也掩饰不住了。大家也是一番好意,又不是故意探听他们的隐私的。
在医院住院期间,疤脸二十四小时守在病床边,累了就趴在床边迷瞪一会儿。每次醒来,都发现路小草手,在他头上轻轻地抚摸着,好像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