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
况且,离开罗家回乡下,日子越过越差也是事实。
她陪着宋老太太说了会闲话,便问道:“高飞同志不在家吗?”
“他上班去了!”宋老太太炫耀道:“他现在是厂长了,手底下一大帮人,工作忙着呢。”
章美霞笑着点头:“厂门口贴着领导们的照片呢,我看见了,他是副厂长。”
宋老太太干笑两声,“副的......副的也是厂长啊!”
章美霞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唉,要是罗老厂长还在,高飞同志恐怕早就坐上一把手的位置了。”
“......真的假的?”宋老太太怀疑道。
罗老厂长不也只是个厂长吗?就少了个副字而已!宋老太太可是听儿子念叨过,上面还有管着厂子的部门呢,要把副字去了,怎么也得听上面的吧?
章美霞见宋老太太不信,解释道:“您可能不清楚里面的道道,这个厂子啊,可是罗老厂长一手建起来的,一砖一瓦,从无到有,他们称这个叫什么.......叫奠基人!礼堂那边的陈列室里都有他的照片呢!”
说着,章美霞还凑过来神神秘秘道:“还有跟领导人握手的合照!”
宋老太太的眼珠子肉眼可见地紧缩了一下,“这、这么牛呢?”
虽然她听不懂什么叫“惦记人”,但能跟领导人见面还合照,绝对是牛皮哄哄了。
章美霞点头道:“对这个厂子来说,罗老厂长的分量特别重,只要是他对厂子的建议,基本上说出口就能能落到实处。”
看到宋老太太一副可惜、肉痛的模样,章美霞继续道:“更何况,罗老厂长还有无数的战友,关系广着呢,要是他活着,高飞同志说不定早不在这个厂子,飞到更高的地方去啰。”
宋老太太的一张老脸更加皱巴了,仿佛错过了天大的荣华富贵,“可惜啊可惜啊......”
章美霞也跟着叹道:“是可惜,可惜老厂长没有长命百岁。”
说到这,章美霞忽然问道:“这家里没旁人吧?”
宋老太太愣了一下,然后道:“没,就我一人在家。”
章美霞还是左顾右盼了一下,见确实没人,才凑到宋老太太跟前道:“也就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才敢跟您老说句实话,当年老厂长夫妻的死,我怀疑根本就是有人故意的。”
宋老太太震惊地看着章美霞。
章美霞道:“他们的那个病啊,不能受气,一旦受气那血压上来了,就容易发病!大夫说两个老人是因为太想女儿才发的病,我可不这么看。”
章美霞信心满满地摇了摇头,“我感觉是有人故意把两个老人气死......您知道我这回上省城干嘛来了吗?”
宋老太太还没从“有人故意把两个老人气死”的震惊发言中回过神来,章美霞就又突然转换了话题。
她愣愣地问:“你干嘛来了?”
章美霞道:“饶均益同志叫我来的啊!他好像也在怀疑当年的事,找我来问了好多话......这不来都来了,我就顺道过这边来看看,问候问候。”
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章美霞就起身,“不过既然都不在家,我也就不多留了,您老帮我向高飞同志带个好。”
宋老太太晕晕乎乎地送走了章美霞,脑子里还在盘旋着那句“有人故意把两个老人气死”的话。
真的假的?
如果是真的,会是谁?
罗家两个老的死了,对谁有好处?
反正对她老宋家是没好好处的!
想到这,宋老太太心里一个咯噔。
他奶奶的,不会是姓冯的那个小婊子吧?!
恰在此时,门“咔哒”一声开了,冯诗慧从陆家回来了。
宋老太太死死地盯着穿得体面、面色红润的冯诗慧,然后忽然“嗷”一嗓子冲了上去,一巴掌扇在冯诗慧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