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下雪,但迎面刮来的风,像是刀子一样撞在脸上,仿佛要将脸蛋割出口子来。
这样的天气里,陶春妮仍然坚持每天出去找工作。
每天早上等婆家人都出去上班,她收拾完家务,就出门。
中午掐着点回来给大家做饭,下午吃了饭又出去。
晚上不用她做饭,她可以晚点再回。
有时候忘了时间没来得及赶上晚饭,她便不吃。
反正晚上睡觉,空着肚子也不碍什么。
饿肚子事小,婆家人一直以来的冷眼,快让陶春妮崩溃了。
婆婆的嘴像刀子,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口。
小姑子虽然是读书人,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她的漠视和高高在上,更让陶春妮心里难受。
在婆家醒来的第一天早上,婆婆便让她去倒夜壶。
等她把夜壶刷干净拎回来的时候,对上的便是小姑子那带着淡淡嘲意的表情。
仿佛在对她说:你根本不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你只是一个免费给我家干活的劳动力。
小姑子从没跟她说过一句话,更遑论喊一声嫂子。
家里唯一一个看着比较友好的是小弟。
不过当小弟伸手问她要钱时,陶春妮就明白这友好是从何而来了。
住得差不要紧,饿肚子也不要紧,哪怕是干活也没关系。
但陶春妮实在受不了这样冷漠的环境了。
她不想跟王大哥说这些,只想自己赶紧找到工作,解决吃饭的问题,然后租房子搬出去。
只是,这工作比想象中的还要难找。
回城的大批知青,人家还有户口都找不到工作,就更不用说她一个没户口的乡下人了。
陶春妮渐渐陷入看不到希望的黑暗中。
元旦前夕,一个重要的会议召开了。
这个会议决定了整个社会未来几十年的走向。
以经济建设为首要目标,成了社会发展的基调。
不过,窥见其中机遇的人只是少部分,绝大部分人是迷茫而怀疑,更甚者是批判的。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谭今贺已经在开始行动了。
“服务公司?”宋子瑶打量着谭今贺,恍然大悟道:“上次你说帮化工厂跑业务,就是为了开这个服务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