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院子角落里的月季居然开出了几朵艳红的花朵,浮出阵阵清香。巷子口又传来卖五香豆干的老头的叫卖声,杨锦心在厨房里熬着粥,听到这动静,端着盘子就出去了。
走到院子里就碰到赵大娘也端着个小碗出来,“哟,二姑娘也去买豆干啊?”
“是呀!”杨锦心浅笑着点头,两人一起往外走。
赵大娘走在她身边,有些吞吞吐吐地问:“二姑娘,那个……不是我多嘴啊,听说……有人在月半街见到过大姑娘,那个……她也有段日子没回来了,你去看过她没?”
杨锦心止不住一阵心跳,仍然面不改色地答道:“您别听人胡说,我前几天才去看了我姐,她很好呢,恐怕是认错人了吧!”
“那就好,那就好!”赵大娘连连点头,不再追问,却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杨锦心脸上一片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却似翻江倒海一般,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姐姐了。几天前她去公寓找她,公寓里的东西乱七八糟,姐姐也没在,她收拾好房间,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见姐姐回来,只得留下纸条先回来了,这之后,也没见姐姐回家来。
赵大娘说的月半街她是知道的,那里聚集了金陵城里混乱的烟馆、赌场和暗娼馆,天天都能见着黑帮火拼斗殴。那种地方也分三六九等,像玫瑰园所在的花街,就是达官贵人,社会名流去的地方,而月半街,就是江湖小混混和穷人混迹的场所。
杨锦心打死也不相信,姐姐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忐忑不安地照顾母亲吃了早饭,杨锦心便匆忙出门往通源路而去。
……
“今天要你陪我出来,会不会耽搁你?”楚玉和秦慕阳一道坐在汽车后座,她看着他近似冰冷的侧脸,柔声问道。
秦慕阳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转头看着她,漆黑的眼瞳尽是一片冰凉,嘴角却偏偏带着浅浅的上扬,“怎么会,工作要做,老婆也要陪的!”
一句话,成功的让楚玉羞红了脸,她是标准的大家闺秀。苗条玲珑的身段,巴掌大的鹅蛋脸上隐隐带着浅浅的梨涡,白皙娇嫩的皮肤,细长的柳叶眉,灵动的杏核眼,一颦一笑都那么端庄得体。
她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是要嫁给秦慕阳的,她小他一岁,老帅在世时,两家也走得近,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她当然也知道秦花名在外,也为此伤心难过,但是母亲总对她说,男人是鸟,妻子是巢,等他倦了,总会有归巢的那天。于是,她一直等到他来说订婚的这天。
他终于还是她的了!
“在想什么?”
秦慕阳突然出声打断了楚玉的思路,楚玉恍惚中脱口答道。
“想你……”
说完才警觉自己已不知不觉吐露了心事,脸又刷地一下红了个彻底。
“哦!”秦慕阳戏谑般地拉长了语调,“原来在想我啊!”
说完,伸手将她搂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头,“傻丫头,我不是在你身边么,想的时候,随你看随你摸,好不好?”
“你真是……”楚玉被他这话撩拨得一阵酥麻,只紧紧埋在他怀里,再不肯抬起头来。
秦慕阳却面含冷笑,锐利的眼睛里讥讽一晃而过,瞬间又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车窗外天气甚好,晴空万里,大街上人来人往,汽车摇摇晃晃走得极慢,走到一处窄路口竟被堵住,汽车随之停了下来。
秦慕阳安抚了一下怀里的楚玉,也不耐地看向车窗外,路旁是一家成衣店,橱窗里挂着一条裸粉色连衣裙。
脑海里,突然就闯进了杨锦心穿着一身粉色长裙,踮脚去接檐水的模样。那双纯净至极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总是透着淡淡的疏离,却也带着清澈动人的倔强。他总是想着她,明知道她是那样子厌恶自己,他却总是摆脱不了,魂牵梦绕一般。
汽车又重新走起来,那条裙子渐渐后退去,秦慕阳扭着头,视线总也收不回来,直到再也看不见。
心里空落落地转回了头,那熟悉的身影就这么不期而遇地闯进了视线里,她还是那身半旧的青衣白裙,松松的长辫子垂在腰间,她半走半跑着,急匆匆地往前奔,足下裙裾翻飞,宛如蝴蝶飞舞。
汽车从她身边滑过,他清楚地看到她带着红晕的脸,细碎的刘海飞扬,似是撩拨般,让他的心猛的一阵**。
心里突然就怦然一动,道不明的情绪蔓延开来。
……
月初的月亮弯勾一般,挂在夜空,却依然挡不住泄下一地霜白的月光,清清冷冷,安安静静。杨锦心从人力车上下来,她今天在杨锦欢的公寓待了一天,仍是没见着她,这会儿早已被担忧折磨得精疲力尽。
她走到银杏树下停下来,深深吸了两口气,抬头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默默的反复的念着霍冬来和杨锦欢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让他们在下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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