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又回头对后面的军官说道:“你们去书房等我!”
新房间在二楼,房间很大,装饰就比原来总统府的房间简单多了,正中靠墙一张大床,右手边是一架梳妆台,也有个阳台,但是阳台边摆着的是一张大写字台,其他再无其他家具。赵志军推开了最里侧的一扇门,将行李放进了里面的衣帽间,最里面还有浴室,杨锦心看了之后,只感叹,这房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秦慕阳拉着她坐在床上,“今晚就委屈你先住着,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就让人将家具给你添起来,你喜欢什么样的就跟赵志军说,想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
“这样很好了,不用麻烦。”杨锦心摇头道。
秦慕阳又轻轻抱了抱她,说道:“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去开会,不用等我了。”
他说完,就起身走出了房门,杨锦心还没来得及提醒他的伤,就见他大步走了出去。
他还是那身被淋湿的衣服,更何况身上还有伤,杨锦心咬咬唇,终是去到衣帽间里。
杨锦心抱着衣服,从房间出来,二楼最靠里的那间房间门外站着两名士兵,想来就是他们议事的书房了。大厅里,管家秦良还拖着伤臂指挥佣人整理东西,看到杨锦心从楼上下来,连忙上前问道:“太太,您有事?”
“家里有医药箱吗?”
秦良很快让人拿来了医药箱,杨锦心道了谢,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提着医药箱就往书房去。
书房里,军官们正围着秦慕阳议事,赵志军和廖勇站得远一些,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和急切。房门就在这时候被敲开,秦慕阳皱眉喊了进,赵志军拉开门,就见杨锦心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外。
“先让四少换身衣服,处理一下伤口再议吧!”她轻柔的嗓音,让赵志军和廖勇展开了大大的笑脸。
秦慕阳也是惊喜一笑,就见杨锦心拿着衣服就进来了。
书房的人又自动到走廊上站着了,杨锦心显然没有伺候人穿衣的意识和经验,只将衣服递给他就完了,秦慕阳却无比高兴。她进来了不过半刻钟,没有伺候他更衣,也没有帮他处理伤口,军官们却感觉到接下来的秦慕阳整个人都温和下来,即使,他们讨论的是如此沉重的话题。
这个晚上,书房里的灯一夜未灭,南方百姓也并不知道,就在这一夕之间,整个南政局已彻底改变。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杨锦心便已醒来,另一颗枕头没有一丝皱褶,这表明,秦慕阳一夜未回房,总有什么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她一阵阵心慌。
等她下楼来,大厅里又已坐着了秦夫人,秦慕阳和昨晚的一众军官都不在了,早饭吃得分外凝重,天幕渐渐拉开,没有下雨,却依然阴沉昏暗,重重地压在人心头。
到了上午九点钟,江南军部就在这一个阴沉沉的早晨之内,以秦慕阳、秦书会、秦书瑶三人的名义,发出了一份讣告。
正式对外宣布了督军府二姨太的死讯,并且也对外发布了日本人劫杀第五军师长家属秦书贤的证据,和一年前日本人行刺前军事总长秦玉藩的证据,以及昨日,督军府被刺客围攻的事。
接着秦慕阳又以少帅的名义,正式宣布已跟北方政府达成联合协议,同时,宣布边境驻防第九军,正式和北方政府第十九军,组成护国军,出师北上。自此,南北联合,同抗日,共进退。
一个小时之后,昨夜才成为新督军府的总统别院便挂上了白布黑纱,全军上下皆是全副武装,臂带黑纱,大厅内已设下灵堂、花圈、挽联……
还强撑着的秦夫人一袭黑衫带领众人,看着秦慕阳头绑孝带,手捧着骨灰盒走进府里来。秦夫人嘴唇颤抖着,眼泪就跟着往下滚,又看看秦慕阳,神形憔悴,浑身发颤。
秦慕阳看着母亲,满脸悲怆,声音低沉而嘶哑。
“母亲,我带姨娘和三姐回来了!”
秦夫人眼含着泪,挺直了她那纤细的背脊,缓缓地点头,“好!好!苦了你了,孩子!”她身后的秦书瑶早已泣不成声,被丫鬟搀扶着勉强站住了身子。
秦夫人又缓缓扫过众人,身子越发挺直坚毅,却也忍不住地轻晃,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语气依然清晰道:“秦良!”
一旁的秦家总管秦良也是披麻戴孝,一身重孝,双目垂泪,躬身走上前来。只见秦夫人,满脸的泪珠,嘴唇哆嗦着,却也稳稳地说了句。
“迎二太太和三小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