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一石二鸟

    杜皂想知道郑大庆究竟是怎么死的？从顾书记的暂时保密到9-7的上吊死得不正常，她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安，这种不安不是从知道郑大庆死掉的时候开始的，而是从郑大庆给她捡起来被撞掉的那瓶矿泉水开始的。郑大庆的死，只不过让这种不安变得越来越胶着，越来越难耐。

    杜皂一整夜都没有睡好，抽过两次烟，第二次抽烟的时候，她把首饰盒底层的订婚戒指拿了出来。想顾全的时候，她就会拿出来。她跟顾全结婚那年，两个人都还没有读完博士，她知道顾全在偷偷攒钱。那年圣诞，她送给他一个圣诞礼物，盒子里面就是这枚订婚戒指。

    当时顾全一脸故作夸张地问她：我的老天啊，这是你要跟我求婚吗？

    杜皂哼了一声：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求婚戒指？我求你别再攒钱了，带我去吃顿好的吧，杨白劳和喜儿过年的时候还能吃上顿好的呢！你再不带我吃顿好的，你那个煮熟的媳妇就要飞了。

    顾全说：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顾全举着戒指，好大的一颗钻，比他想给她买的那个六爪一克拉可大得多。

    杜皂说：没有必要买真的吧？你看你这不也以为是真的吗？我从NordstromRack买的，正好我的号，29.99呢！

    杜皂笑的好甜，顾全一把就把她搂在了怀里。他后来就真的用29.99跟杜皂求了婚，豆豆出生之后，有次顾全去纽约出差，给她发了一张HarryWinston店里的照片。还特意给她拍了一张theone的特写，带回家给她看。

    杜皂还记得顾全当时在厨房里面拍着她的肩膀说：等你给老顾家生个儿子，我就攒钱给你买个theone。

    杜皂一脸哀求说：我求您别攒钱，我不要theone，儿子我争取给你们老顾家生，但咱们要是有钱的话，换个大一点的房子吧，以后爸妈过来住着也宽敞，您给我攒钱买了theone，将来弄不好还是您儿媳妇的。

    顾全嬉皮笑脸的说：theone咱们可不能给儿媳妇啊，theone咱们得给豆豆。

    杜皂踢了他一脚说：你这theone是要给我买，还是给你的小情人买。

    顾全搂着她腰说：一石二鸟，一石二鸟，我真聪明啊……

    ……

    杜皂叼着烟哭了，哭的特别特别委屈，她想顾全了。她把29.99套在了无名指上，放到了灯下，好闪。

    杜皂六点醒来的时候脑袋沉的厉害，吃了一片芬必得。开出小区的时候，杜皂看了一眼手表，六点二十分。车上了环城公路，芬必得开始管用了，杜皂觉得好多了。车开出江城，高速上的第一个服务区，杜皂停好车。大江就站在车外敲了敲她的车窗。杜皂笑了一下。开了车门，大江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递给杜皂一杯豆浆：先趁热把豆浆喝了吧，你尝尝今天的素包子好不好吃。

    杜皂喝了两口豆浆，胃里舒服了好多，接过素包子咬了一口，抬头看着江大江笑了：怨不得昨晚那么自作多情地强调给我带早点。麻烦你妈这么早起来蒸包子。

    江大江不错眼珠认认真真盯着杜皂的脸，完全没有注意到杜皂对包子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