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棠全程凝神静听。一来二去,也想明白了大概。文启送完赵尚宜,回来办公室关了门。一下子似乎精神涣散了一般,坐到映棠身旁,道:“祸不单行。麻烦的事情总是这样接踵而至。你说该怎么办。”映棠知道他其实是在自问自答。她沉了心思,良久,开口道:“恐怕有内鬼。要不然消息不会这么灵通。”文启回过头,怔怔看着她。她睁着湿湿的眼眶,和他专注的眼眸对视。又道:“不肯验DNA,必定有鬼。这些年恐怕也是摸透了赵总的脾性,换人是对的。”文启无声点头。映棠接着道:“如果我们自己先能确定了她们是信口雌黄,到时候只要控告他们敲诈勒索,就可以了。”映棠转头看到文启的踌躇,计上心来:“不是她们不给测DNA,我们就不能测了。小滴血迹,毛发,皮屑,甚至是唾液,都可以。这些东西,从日常的接触里都能轻而易举拿到。”文启道:“我之前也想过。倒是没和舅舅提起。”映棠眉头稍蹙,低声道:“你的意思是。”文启道:“爸爸与人为善,只想安抚的。舅舅只负责给钱。所以我没有提。”映棠眼底一丝沉凝又显。文启道:“你觉得谁合适?”映棠道:“独角戏最无趣。我们理应配合一下她们。”文启回转头,道:“你是说?”“让晴柔回来叫声姐姐。晴柔和她们谈,打亲情牌。按她们的说法,晴柔就是她妹妹。姐姐妹妹诉家长,再正常不过了。头发皮屑唾液都好取的。”映棠娓娓道来。文启点头,目光里满是赞许,又看了看手表,道:“我马上得给她打电话了。她一睡,雷都打不醒。”文启顺手拨开粘在她脸上的发丝,一手拉着她的前臂,轻柔道:“我让夏叔送你回去。好好休息。”映棠点头,转身要离去。文启突然拽住她右臂,沉了沉,道;“你不要太钻牛角尖。凡是要想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忍一忍,什么都会过去的。”映棠转身离去。映棠在车里仰头看身旁林立的宏大建筑物。心思沉下来,自家的妹妹,睡觉都不舍得打扰的。如果这事情是发生在晴柔身上,就不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留自己在办公室听沈老搬不上台面的事,是在告诉自己要认清这个圈子的现实吧。世人眼中德高望重,奉为君子楷模的沈为公,任凭有着和赵菊藕举案齐眉神仙眷侣的佳话美谈,其实也是会和低级的妓女牵扯不清。玩女人,也只不过是玩女人罢了。确实是自己大惊小怪罢了。阳光在金属和玻璃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她忙展开五指遮挡。夏叔看她在阳光下发黄的脸,道:“棠小姐要多休息。”映棠想着主仆二人说一样的话,两个亲如兄弟的好朋友做事也是一样样,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情。或者追根到底是的是他们压根没把她当人看,只是可以为他们所用的利器工具而已。于文启,是一个可以商量谋划的且忠心不二的下属,于林林立谦,就是兽欲的发泄品。或许就跟他们喜欢的一块地皮,一座商城,一片矿场一样,是一样有些价值的物品而已。
晚上在家对着电视吃冰淇淋,大勺大勺一个劲的咬,三个口味的大盒子全部打开摆在眼前。叮咚叮咚有人按门铃,以为是文启。想也没想就去开门。却是立谦破着嘴角站在门口。立谦瞪着眼看映棠。两人相视十来秒,映棠立马惊觉开始要关门。立谦即使身负重伤,映棠与之相较也是螳臂当车。立谦气呼呼走进来,躺在沙发上,拽起冰激凌纸盒就往脸上压。立谦感觉到有嘴边有湿乎乎的东西,用手一抹,一片血,越来越多。顺手去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发现盒子已经见底。周围倒都是扁塔塔湿乎乎的用过的一团团纸巾。不小心抓到一团,随手甩掉,骂了声,“妈的”随即立马大叫:“林映棠,拿盒纸巾来。”映棠坐在门口的摇摇椅上,哪里去理会他。立谦见没动静,又扯着嗓子吼:“林映棠,林映棠,你听到没!要不然我鼻血就擦在你衣服上。”映棠被吵到不行,心想他这样没皮没脸闹下去,要惹邻居侧目了,带着怒气起身到卫生间,拿了挂着的纸巾卷到客厅。看到立谦仰头靠在沙发上,鼻子下一道小血柱。甩手把纸卷仍在立谦胸上。立谦接过纸卷,撇眼哼了一声。顿时血往鼻腔外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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