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底下准备好了一些补身子的药材了,一会儿我就让人送去。小棠刚醒过来,她也没有精神头来接待你。”
文启看了一眼身旁的吴嘉怡,道:
“妈说的是,就按妈说的办。”
第二天,林映棠一大早醒过来,发现旁边躺着的床上躺着林立谦。他衣服鞋都没脱,脚翘在床沿上,身上披着外套。她挣扎着要做起来。发现眼前发黑,冒气无数星星来。窸窸窣窣声中,立谦醒过来,一下子起身到她床边。
“要坐起来,是吗?”边问,两手夹着她的胳肢窝,拉她坐起来。又给她背后垫了垫枕头。他低头,近乎贴着她的脸颊。她看见他脸上黑黑点点的洛扎胡子,脸色也不太好,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几岁。他见她坐好,又问:
“口渴吗?你在输液,不能喝水,只能漱口,先忍着。”
映棠摇摇头,有气无力道:“不渴。现在几点了?”
立谦看了看腕表,道:“还不到六点,五点五十。”
“好暗。”映棠道。
立谦于是随手开了桌上的灯。映棠眼睛被刺地迅速闭起来,慌地拿手挡着。立谦赶忙又把灯关了,近乎疼惜一般,道:
“对不起,对不起。”又道:“我去拉窗帘。”
天还未亮,他轻轻拉开的那一片却也透进来些许光。立谦回来,坐在她身旁,道:
“是不是亮一些了?”他问的轻声细语,让她想起小时候在她父亲怀里的温存。立谦两手握着她两只冰凉的手,贴在他的脸颊旁,道:
“小棠,你真的吓死我了。”
“我昏了很久了是吗?”映棠喃喃问道。
立谦道:“好几天,我差点以为。”他讲到一半,停住了,把她的双手放在嘴前,亲吻起来,道: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了。”映棠看着他欣喜的眼眸,有一种久违的被宠溺的感觉,一念之间,她卸下所有的防备,问道:
“文启来看过我,对不对?”立谦摇头,道:
“他们一家子婚礼过后就去上海了。他不知道你生病住院的事。”
“我是有觉得像在做梦的。就知道不是真的。”映棠眼里,霎时失了光。
立谦道:“傻丫头,那是别人的事,我们自己好好的就好了。不是还有我吗。”
映棠边说边淌下泪来:“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心里还是好痛。”
立谦站起来要去她床头的另一边拿面纸巾来为她擦眼泪,却未料到映棠一头栽进他的腹侧,呜咽着抽泣起来。他心里五味杂陈,泪水透过衬衣,他觉得腹肌那一块有不适的凉凉之感。他当初把一个刚入社会的的小女孩安放到文启这样一个有魅力的成年男子身边,时至今日,也只能怪自己。他轻抚她的后背,闭目道:
“是我一开始做错了。是我的错。”
如果当时不是觊觎现在的位置,怕舅舅因为映棠,对他心生不满而横加阻扰,他也不会把映棠安排在文启身边。当初他用文启来当挡箭牌,没想到现如今是成了三个人的尴尬,两个人的痛苦。她不是一直就只是那个一心读书,然后埋头工作的小女孩吗?她是什么时候对文启有了感情,又是怎么把自己陷地这么深?她难道就看不明白,她和他是不可能的吗?立谦心里有无数个问好,他每想到一个,心就越往下沉,沉地他心阵阵绞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