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是整套的下酒菜………这些不同的小贩，从早到晚，来往于太难的街道上，不同的叫卖声为府城注入了盎然的生气。”

    “在南国晴朗的蓝天下，想起真真有限的叫卖声，整座城市充满了南国特有的开朗气氛不为小事而发愁。”立谦又翻到下一个贴着彩色薄塑胶纸片书签的页面，找到映棠做过记号的地方，读起来:

    “在南国，时光悠悠。也许是因为当时年纪小才这么觉得，但安闲园里的日日都新鲜，时光刻画下种种事物，静静流逝。”

    高仁被文字所描绘的意象和朗读者的声音吸引住了。立谦的悄声细读里，有一种去了杂质粗哑的细腻纯净。高仁很意外地，他一直觉得立谦这样的男子是不会也不能有这样温情脉脉的一面的。

    “高先生？”立谦顺着映棠的眼神看去，发现站在门口的高仁。

    高仁没打招呼，直指着立谦手里的书问道：“你刚刚念的是谁的书？”

    “你可能没听过，辛永清的《府城的美味时光》，小女孩喜欢的。”立谦翻回封面，故意用了不屑一顾的口吻。仿佛他自己根本就不是之前那个认真读书的男子，

    高仁道：“府城的辛家还是知道的。只是第一次听这位先生的名。”

    立谦道：“你也喜欢这书？”那眼神仿佛在火辣辣地质问高仁，你还是个男人么？

    高仁道：“听你念着，想起小时候在我外婆家的光景。”又道：“她确实应该多看看厨房食物的读物。这本书比起老美的一本厨室机密，要好得多。”

    立谦道：“AnthonyBourdain比较适合我的口味。这本书也就忽悠忽悠她这样的小姑娘。”高仁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映棠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当他的眼神从立谦那折返回来的时候，朝着映棠笑了笑。

    林映棠道：“我记的你。那天在婚礼上我们遇到过的。”

    立谦道：“这位是高仁，高先生，这次你能醒过来，多亏了他。”

    高仁走进，和映棠握了握手：“你好。很荣幸你还记的我。”

    “你好，高先生，谢谢你。”林映棠不知道是不是中了所谓的医者父母心的毒，只觉得高仁浓眉大眼之间有温厚的善意，给人以强烈的信赖之感，。虽然这些年跟在立谦和文启身边，时常都会听到“很荣幸认识你。”这样在她听来客套虚伪至极的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话经由高仁说出，却是这样的有涵养有身段。高仁点明来意，说再替映棠把把脉，因为他明天就要起身回美国了。映棠从他和立谦的谈话里得知立谦会带自己去一趟美国的费城，看自己关于代谢的遗传疾病。

    她心里隐隐觉得可笑，她都这么大了，哪里来的遗传疾病。但是立谦的表情很严肃，不像是过场的话。已经是入秋好久了，窗外的淡蓝的天高远起来，映棠想起儿时南部幽蓝的像蓝丝绒一样的天，那时候她是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孤女，每学期末就开始愁着下学期开学的学费，可是她仿佛是自由的，总盼着长大以后就可以一切独立，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高仁按压她手腕上的血管，她感觉自己的血管富有生命地跳动了起来。窗外的云朵在肆意的漂移，她多想随它们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