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来,真的特便宜,特实惠。”
两个人细嚼慢咽吃完了他们的早午餐,已是午后的光景了。立谦执意要带她参观他的母校,对着映棠说:
“向导一小时至少20美元,你看,跟着我,省钱省多了去吧?”
林映棠讪讪笑起来,心里想着身边这个聒噪的人要是得了感冒嗓子哑了,该是多好,她倒是宁愿陪他一起头疼脑热咽喉痛。映棠不识路,跟着林立谦在旧式的建筑物和树丛中穿梭,听立谦说这是哪个系哪个系的楼。她知道文启读的是商学院,一直留意着,却总不见得立谦提起。两人到了一个有着几个男孩铸铜雕像的喷泉池边。立谦指着前方对映棠道:
“你看前面那排枫叶林,是这里的一景,我们去那走走?”
映棠随眼望去,大道两旁高大的枫叶林在这个季节,像烧红了的云彩,肆意渲染在天与地之间。映棠看了看,摇摇头,道:
“我累了,走不动了。还是回去吧。”
立谦白了一眼她,径直拉过她手腕,挨在腹侧,拽她前行。铺满落叶的道上,踩着咯吱咯吱响。忽而一阵西风袭来,瞬间满眼的红光琉璃在天地之间绚烂,和她在东都见过的樱花雨比起来,好似狂风骤雨一般。立谦伸手从空中夺过一片枫叶,递给映棠,道:
“留着做书签,不错。”
映棠不接,盯着立谦看,道:“这东西不吉利。”
立谦不解,道:“这又是你们南边乡下哪门子老掉牙的禁忌?”
映棠道:“你不觉得现在就像赤壁大战里的火烧连船?或者”她顿了顿,道:“小时候背过的一篇古文,中间力啦崩倒之声,火爆声,呼呼风声,百千齐作。”
“行了行了”立谦不耐烦打断她,一扬手,弃了手中的枫叶,看着映棠一脸哀默严肃的表情,白了一眼,道:“神经。”两个人纵使形影不离,心里想不到一块,也是形同天涯陌路。
医院的报告居然在第一次就诊过后的第三个星期一就出来了,立谦和映棠接到通知回医院。跟进看访的医生已经不是主任了,是另外一个高大微胖的主治医生。他告诉他们说,主任又出去讲学了,临走前,看过映棠的报告,和他之前预期的一样,来自父母双方其中的一方脂肪代谢蛋白有一小部分的变异。但是其中的变异微乎其微,几乎不会影响正常的生活,除非在极端缺乏食物来源的情况。
林立谦走出门诊的时候很似舒心,瞄了一眼映棠,悄声道:“好失望,见不到仰慕的大教授了。”大惊小怪似乎早在林映棠的预料之中,毕竟过去二十多年,有记忆里的发病也只有一次,不足为怪。更何况,她觉得就算当下被阎王爷招去,自己在人间亦无难以割舍之物。她不作声,低头看路移着碎步前行。立谦驻足看了她一会,映棠已然自顾自往前走,心下嗔道,真的是老爱低头。怪不得我妈说你像个小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