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立谦阴阳怪气道:“他是回去了,他妹夫一家不还在么,你还给他妹夫不就等于还给他了。”
映棠立马道:“吴家印要求的人是你,你直接还回去不是更好。”
立谦说完把链子装进小袋子,拉了拉小袋子两端的绳索,抓起映棠的右手,摊开她的掌心,把暗红色的小袋子放在她掌心,道:
“你自己收的东西,你自己处理。我一个大男人,管天管地,还管这鸡毛蒜皮破事。就一条破链子,你不喜欢扔了或者送人都行。”
林映棠没有想到这小小的手链竟然有稍许沉。
立谦顺势托起映棠的手掌,合上五指把映棠的手掌握在他自己的手掌里。
林映棠近来在看英文,瞬间只想到前些时候看到的一个词goosebumps,她觉得自己周身的毛孔全部都成了goosebumps,脊背颤了几颤。她强装镇定,试图把手从立谦手里挣脱出来,道:“那我去收起来,以后还给姓吴的。”她都不敢说他,怕立谦以为说的是文启。
立谦低头看着昏黄的灯光下林映棠忧郁的面盘,那似蹙微蹙的眉头,还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一使劲把林映棠一把拉入怀中。
林映棠一时脑袋空白,只觉瞬间整个人没了力气,她只记得“嗙”地一声,手上的袋子掉在地上声音。她的整个魂魄已经不在自己沉重腐朽的肉体里了。肉体是在她在这个世上肮脏的寄存处。
林映棠一整晚闭着眼,像个木乃伊一般规规矩矩躺着一动不动。立谦下午在廉政署天台上的话像被按了无限循环一样重复播放,
“玩个姨太太也是被我玩过的旧货。”
林映棠想,他其实还算对自己嘴下留德了,没说她是破鞋。
她想美国就是她的彼岸。为文启的案件作证人,忍受自己肉身的屈辱,就是她要到达彼岸需要经历的度,是布施,是忍辱。这样想着,一滴眼泪没有流。
第二天一大早,立谦起床,看着枕边人像一具横躺的女版兵马俑,唯有均匀起伏的呼吸证明不是一具尸体。他怔怔看了她一会,走近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无声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出门。
等了许久,立谦才出门。
映棠起床,看到桌上的煎蛋面包和牛奶,一点食欲没有。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洗漱完毕,门铃响了,开门见是华生又提着两袋子东西。
华生笑脸迎人:“映棠姐,早上好。少爷让我给你买的油条豆浆和麻团。还有一些馒头肉包什么的。”
映棠“恩,”地一声勉强笑了笑,“谢谢。”映棠心里很难堪,害怕华生就此轻看她。恰巧现在又是选举过后立谦春风得意,正得势的时候。他会怎么想她,会把她当做他这些年来见过的那些巴结奉承立谦的那些女的吗?
林映棠瞬时间明白了自尊心是多么重要,没有了这个,连正常地交朋友都有心理障碍。她随即又想起手机来,道:“对了华生,昨天我的手机你是落在车上了吗?”华生放下两袋子吃的食物,面露难色迟迟不回答。映棠心里沉了沉。华生办事情怎么可能这么粗心大意,他向来心细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