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下去吧。”
看着史姒退出绣房,沈玉栖的眼神冰凉,尽是提防之意。
沈奚禾笑着打趣她家姐姐:“原来大姐姐一回来才刚看过我和母亲,便询问我信中提到的南州绣娘,是为了打听公子戈的消息啊。”
“去你的。”沈玉栖在自己妹妹面前,没有了冰冷,只是笑。她的视线瞥见放在一旁的几个荷包,上面绣的皆是玉兰花,忍不住拿起来端详。
沈奚禾顿时没有笑意,小心翼翼地看着沈玉栖。
沈玉栖看她,叹息道:“你花了四年时间,让人寻遍了南州绣庄,终于找着了一个绣娘可以绣出与你记忆中最为相似的玉兰绣花了。可……齐家早已被灭满门,齐家小公子早在四年前就死了。你……你到底还在图什么?”
“姐姐……”沈奚禾拿过沈玉栖手中的荷包,珍重着捧在心中,苦笑道:“他早已死了,我知道……可,我不过是喜欢这荷包罢了。”
沈玉栖又是重重叹口气,不再多言。
她这个妹妹,是傻,是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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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马车停在了宁王府门前,来人便是李唤及许司晗了。
许司晗才下马车,却见府内出来出来一人。
此人最引人眼的莫过于他有一头白发却长着年轻的脸庞。他穿的是淡蓝色的交领袍子,银发用淡蓝色珍珠发带扎起上半部分,如此,显得此人皮肤苍白的可怕。可他却并不是病恹恹的模样,相反,眉峰眼梢俱是透露着一点邪魅之美。薄唇亦是苍白无色,可却似乎噙着一抹有意无意的笑,让人觉着其人捉摸不透。
素来有传闻说梁皇八子李衍乃是胡姬所生,长得已是与汉原人不一样,幼年更是流落在外,后来才被梁皇接回宫中。回宫后,却又不幸身染恶疾,虽后被治愈好,一头黑发尽是变白了。
皆说此人长得便是邪魅阴森,做出来的事情更是阴狠毒辣。如此看来,倒是不假了。
李唤下车便看到了李衍,登时便皱了眉,却被许司晗尽收眼底,看来,这两兄弟的关系甚是不好呀。
李衍却故意装作没看见李唤对自己的嫌弃,还是笑着迎上去,道:“没想到,今日竟能碰上太子皇兄呀。咦,这位一定就是东虞太子了吧,实在是和宁王太过相像了。本王与宁王素来交好,如此一来,看到东虞太子,亦有种亲切感。”
李唤冷冷道:“八皇弟此时不应该帮三皇弟忙于父皇的诞辰之事吗,却还有时间来同宁王闲聊?”
梁皇把千秋节主要交给了礼部侍郎谢潇胥和三皇子李绪来举办,又吩咐李衍一同协助,却对太子李唤没有任何吩咐。于此,李唤心里自然不平衡。
“自然是忙的,毕竟千秋节是多重要的事情,很多事情若非小弟亲自来操持,父皇便甚是担忧啊。好了,皇弟先走了。两位,告辞。”说罢,李衍挑挑眉,走了。
李唤的脸色因为李衍故意的挑衅又冷了几分。
许司晗好笑,原来这梁国太子和八皇子之间的争斗,已经如此明显了,都不在他这个外人面前遮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