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谢潇胥又啧啧道,“虽然小臣可管得了桦梾楼里面,却管不了外头。太子殿下故意让您的贴身侍卫带着那女子出去,可是不怕她被人杀了?”
“不会,孤还有用着她的地方,自然会想办法让她不要死的那么早。”
“哦?”谢潇胥好奇道,“那女子看起来平平无奇,有何可利用之处?”
“日后谢侍郎便知晓了。”
谢潇胥笑着调侃:“藏巧于拙,用晦而明,寓清于浊,以屈为伸。臣一直以来,佩服的就是太子殿下的君子气度。”
“谢侍郎今夜前来,只是为了赞美孤吗?”
“非也,非也。”谢潇胥油腔滑调道,“臣今夜来,是想问问太子殿下,若是梁国之谋成功,您心中,最适合梁国新皇的是哪一位?”
“哦?谢侍郎这么问,可是有举荐之人?”
谢潇胥正经道:“大皇子李唤。”
“为何?”许司晗饶有兴趣,“一般而言,李唤表面严苛实则仁爱,又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若他以后成了梁国新皇。再有人想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岂不是逆天理而行?三皇子李绪易怒鲁莽,好战如梁皇,于孤而言,他不应该是最合适的棋子吗?”
“是,太子殿下考虑的周全。但,楚梁两国皇室世代结亲,李唤若是死了,楚国必感唇亡齿寒。况且,梁皇死了,李唤死了,李衍又怎么可能看着唾手可得的皇位落入李绪手中?李衍,才是三个皇子中最懂得韬光养晦、奋起一击的人。也只有他,是殿下明日之谋功成后最大的阻碍。”
许司晗忽地笑起来:“三皇子生母谢贵妃是谢侍郎的亲姑姑,三皇子便是谢侍郎你的表哥。谢侍郎你还真是大义灭亲啊,早知如此,孤方才不必撒一通的谎话。”
“要谋大计,必先要有所舍得。”谢潇胥脸上虽有夸张的痛心悲情之感,垂着的眼下却浮现出阴狠来,“夜深了,臣就告退了。”
史姒随着景松七转八拐,还未走出那繁丽的楼阁,眼前的景象却让史姒吃惊,她所在的地方似是宫楼之所。此楼阁门外,有侍卫把守。
景松带着她径直出去,那些侍卫并未阻拦,反倒视若无睹。
门外,是辆精美的马车,上还有个灯笼,大写着一个“谢”字。
“姑娘上车吧。”景松面目表情对她说。
史姒是第一次坐这高大的马车,以往只是看沈二小姐、沈夫人乘坐过。可景松丝毫没有要给她取个马扎来的意思,史姒倒也无所谓,直接手并脚用难看的姿势爬了上去。所幸她手脚长,爬上去并非难事。随后掀开帘子,便坐了进去。
景松看她那姿势,原本绷着的脸一瞬也有松动。不过史姒既然已经上去了,他也轻松上车驾马。
许司晗在高阁之上恰好看到这一幕,又是一声轻笑,对掩柔道:“的确是景松欠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