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内,许司晗从窗边退回,故意对景松道:“景松,楼下的是不是昨日差些撞上马车的姑娘?”
“是。”景松答。
“还真是运气啊……那姑娘落了一条手绳在孤这,你去寻个机会把人带过来,莫要错过了。”许司晗说话间语气深深,看着景松得了命令退出去,这才又坐下。
“原来东虞太子竟是偷偷约来了宁王。”李唤淡淡道。既然百姓已经知晓许司晗来了万灯会,他也不需同他称兄道弟做戏了。
许司晗眉梢微微一扬:“哎,李兄这是何意?宁王是不请自来,孤可不知的。”
许戈为何忽然前来他的确不知,但许戈故意点破他的身份,是故意为之。许司晗抬眼看李唤,笑意浓浓:“不过,怎么李兄看起来十分不开心呢。难道宁王来了,会乱了今夜的计划吗?”
“计划”二字松松落落,看似轻巧,事实上含沙射影。
李唤的脸色并未因此有所松动,答:“宁王性子直爽,来了却不提前通报,是常有的事。是孤误会了。”
魏樊风听出了许司晗话里有话,既然摸不清楚这梁国太子和梁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自然懂得明哲保身,起身行礼道:“太子殿下,今夜寒凉,臣有旧疾——”
“魏大人无需多言,想回便回吧。孤不拦你。”许司晗脸上有笑,话语却是冰冷。
魏樊风又朝李唤行一礼,便也离开了。
“哎,这么盛美的万灯会,不多看看真是可惜。”许司晗朝李唤道,“不过李兄,必定会作陪吧。”
“自然。”对面之人,冷静从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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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把利剑脱开剑鞘,散出清冽的色泽,寒光逼人。剑柄由白玉银铁铸成,握剑之处与利刃相接之处又勾有金色的云纹,内嵌一颗淡绿色宝珠。此双剑一眼便知是良工锻炼几年才铸得的,珍贵不凡。
“谢二公子居然能如此割爱,只为看本王舞剑一曲?”许戈笑。
谢潇胥无所谓道:“宁王身份尊贵,在下怎么敢让你拿着凡凡俗物呢?”他虽说着许戈身份尊贵,却故意刁难,提出这么一个戏弄人的要求。
史姒攥紧了手里的玄扇,两年前她毕竟对许戈有丝丝怨怼,可现在他竟肯为她受屈……
若两年前她对他的伪装而惊讶、他的高贵而自卑,如今,她看到了另一面,他并非她心中想的那样犹如天上月之可望而不可及。
在梁国权贵的讥讽和监视下长大,他定是受了极多的委屈。
原是这般无奈啊……
谢潇胥作看好戏姿态:“宁王,请吧。”
许戈淡然一笑,缓缓步入沽汾台,脸色安然,似是全然未听见人群之间的私语声、唏嘘声、笑骂声。
“姑娘可是心疼了?”
史姒知是谢潇胥的声音,并未看他。
“我还以为姑娘是个孤傲的,会阻止他呢。没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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