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门外,守门的几个护卫,有一个恰好打算偷懒闭目养神,却被一旁拍醒他指着远处道:“你看,那女子是不是沈家大小姐?”
那偷懒的睁开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有个英气貌美的女子偕同一带面纱做丫鬟打扮的女子过来。
可他并不识得什么沈家大小姐啊,就说:“那沈家大小姐几年前就随着沈将军离了芫旸京,我怎么识得?你又怎么识得?再说了,你见过哪家大小姐不乘车、还抛头露面的——”他说着说着,忽然噎住,沈大小姐“威名在外”、“不拘小节”,这种事情还真能干出来。
另有一个护卫看那女子越走越近,轻声对他俩道:“还真是沈家大小姐,我以前在军内校练场见过她。那可真是个顶厉害的女子,一个人匹敌几个男子都不在话下。”
“啥,那你是说还真是沈家大小姐?”还有一个慌张了,“她不会是来找宁王的吧……”
京中皆听闻过沈家大小姐非宁王不嫁的豪言壮举,本来以为沈大小姐离京那么久,早就消停了。可现在又直奔宁王府而来,不会是对宁王死心不改吧。
若是宁王不肯见她,她硬闯的话,他们几个又万一拦不了这扬名在外的沈大小姐,岂不是丢脸极了。况且,这沈大小姐的父亲是沈将军,如何能伤她?
这么想来,几人都是惧怕极了。
看那倩影在面前站定,几个护卫干脆装作不识她:“你们是何人?”
本以为沈玉栖是个脾气火爆的,却未料她语气温和:“家父乃镇国将军沈非远,如此说来,二位可知我是谁?”
几个护卫真是暗叹这沈大小姐不一般,开口并不说明自己身份,反而直接道出沈将军的名字。一来显出沈将军对其宠爱,二来用沈将军的名讳来压他们。
“烦请几位进去通报一声。”沈玉栖又道。
一护卫立马进去禀告了。
其余几人都是胆战心惊的想着,宁王可一定要见这沈大小姐啊。虽说这大小姐看起来有礼得体,但未出阁的小姐却如此行为,绝非表面上那般。
沈玉栖同身后带面纱的丫鬟对视一眼,那丫鬟看起来十分紧张,沈玉栖对她宽慰一笑,她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护卫们真是奇怪了,这沈府的丫鬟倒是比大小姐还娇贵。
不一会,那先前进去禀告的护卫便同宁王府的曾管事出来了,几个护卫顿时松了口气。曾管事道:“沈大小姐请随小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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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姒见到沈玉栖时本想谢她,可看到她身后的人时,讶异了。那哪里是丫鬟,分明就是沈奚禾。
不过,沈奚禾却没看着史姒。
史姒由此发现,沈奚禾自打进这院子后,眼神就一直去瞥顾泓。她看他的眼神,像是见着了一位久别重逢的故人那般欣喜。
顾泓也注意到沈大小姐身后的一丫鬟一直在瞄他,便去看她,沈奚禾却立马低下脑袋去。顾泓虽感疑惑,却也并不想同一个小姑娘计较。史姒能感觉出,顾泓是真不认识二小姐。
此般,她立马想起那玉兰绣花来……
沈玉栖并不同许戈开口说话,史姒自知是因为自己在场。她来至沈奚禾旁边,拉拉她的衣袖,沈奚禾看见她时,也是惊讶极了。
但沈奚禾并未直接问出声来,而是任由史姒拉着她出了院外,来至一方无人的回廊。
“阿姒,你怎么会在这?”沈奚禾急切问道,“我得知你为了寻我不见了踪影……我派人出去找你,却一直无消息。”
“我无事……二小姐,阿宝现在如何了?”
“阿宝被我阿姐暗中送去了晁光寺,你放心。”
昨夜,史姒一夜未归,阿宝哭喊着要出去找史姒。可今早,也不知阿姐同阿宝说了什么,竟让阿宝不哭闹起来。而后,阿姐又把阿宝暗中送去了晁光寺。沈奚禾能隐约猜到,阿姐一定知道什么,却不肯告诉她。
“他无事便好。”史姒答,“不过……二小姐打扮成丫鬟,是为了什么?”
沈奚禾嗫嚅:“我……我……”
“二小姐……那玉兰绣花,于你而言,有不一般的地方吧。”史姒问。
那玉兰绣花,想来是沈奚禾的心结,也许有些事情,她该告诉二小姐的。
沈奚禾听史姒没来由地忽那么说中她心里埋藏已久的事情,不免有些瞠目:“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