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先生可还有志同道合之人?”
“世间之大,茫茫众生,何人不有?”
看那人白衣翩翩,傲然离去,李衍愤然将手中茶盏掷地,瞬时茶盏裂个稀碎。
是啊,天下自然有的是人可做他白珩的知音……却独独,无他李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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枳花给史姒手上的伤口换了药重新包扎,槲叶年岁小,也没枳花沉稳,看那伤口如此之深,史姒却一声不吭,觉着可真是佩服极了史姒。若是自己,怕是早就疼的眼泪水都出来了。
两人出去后,史姒便坐在窗口边回想着这几日的事情。
越是思索,史姒越觉头疼起来,仿若身处在重重迷雾中,她越来越感无能为力、力不从心。她太渺小卑微了,她不知这些人的纠葛过往,亦不懂那些朝政谋论,却被莫名拉扯在其中。
可昨夜过后,史姒才发觉她错了。即便是她身份普通,即便是装傻充愣,却还是有人将她牵扯入一场权谋中。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有了眉目,就该问个明白。装聋作哑,只会成为桎梏。她无权势又无计谋,如何能不受人摆布?唯有能做的……就是把所怀疑的真相全部找出来。
在这场棋局里,若是她什么都不知晓,才是真的毫无重量。她不指望可以运筹帷幄,却也不甘心平白无故枉死。
最重要的是,若她能知晓的更多,也就能更多的靠近许戈。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好像明白,又真的全然不知。
本来,她若想着不要给他和自己带去麻烦,就该离他远远的,就该对他毫无了解。但如今,一切都变了。若她再这么熟视无睹下去,岂不是太无用了……
她正那么想着,却听到有人一声轻咳。
史姒闻声望去,见着一位面相和善的婆婆正进来。婆婆对史姒一番打量后笑:“姑娘就是公子昨日带回来的人吧。”
史姒才恍恍惚惚的反应过来,忙着站起回应:“是……”
“哦,对了。姑娘还不知我是谁……老婆子姓花,姑娘喊我花婆婆就行。”花婆婆走近史姒,笑问,“姑娘如何称呼,是哪儿人呀?”
“我叫史姒,家住南州。”史姒对眼前这个花婆婆颇有好感,如实答道。
“南州呀……”花婆婆神色有一丝落寞,但转瞬又复笑容,“挺巧,老妇也是南州人。不过,已有四十余年未回去看看了。”
四十年……那时的南州尚是东虞国土。史姒明白过来,眼前的花婆婆是东虞人。能在宁王府住着的东虞人,想来花婆婆应该是二十年前也是随着许戈来梁做质子而一同来的东虞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