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接着退后一步踏入镜中。在塔手都快摸到门把手的时候,悬在门上方的镜子微亮,审判从中跃出,正好挡住塔的路。
有那么一刻,塔想把自己的头拧下来上手奉上,好歹也算个痛快。
这个想法转瞬即逝,要拧他也只会先拧他背上这个狗东西的脑袋。
塔背上的“狗东西”逐渐清醒,他看着塔丑陋的侧脸,梦游般地问道:“……羽?”
本来像只被点着尾巴的老鼠急得团团转的塔脚下一个踉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堵得慌。
背上的谌灏恹恹地趴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甚至没看见扑过来的审判。塔反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了,看着审判鹰爪子一样的手,只觉得这应该可以把他的头捏爆。
凉凉。
一个黑影不知道从哪掉下来,正好压在审判身上。审判的鹰爪子僵在塔面前,然后“嘭”地落到了地上。
塔腿一软,跌坐在地。这一坐直接把谌灏从他背上颠了下去。不过塔没有在意谌灏,只是怀着一颗感恩的心,看向救命恩人,正好对上一双反着光的小圆墨镜。
“……你不是推墙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没时间和你bb!往门左边的第三扇镜子那跑!”
塔愣了一下,随机拖着谌灏奔向那面镜子。镜面变成了水一般的物质,没有因为塔的冲击而破碎,反而轻柔地接纳了二人,将他们送往另一个空间。
谌灏因为是被塔拖着,比塔晚几秒进入镜子,但这几秒已足够让他听见夏至的话:
“wcnm那是右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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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放开审判,走到墙角边,捡起被谌灏他们遗忘在那里的提灯,扔进门右边第三扇镜子。完后拍拍手,道:“我尽力了,猪队友们。”
审判单膝跪在原地,低着头,一副要自尽谢罪的模样:“十分抱歉,大人,我……”
“别大人大人的,这种称呼你应该对我外婆说去,我就一纨绔子弟,担不起。”夏至取下脸上的墨镜,语气有几分埋怨地说:“哎,你看,镜片裂了。”
“…我给您去买一副。”
“算了吧,你找不到这么丑的墨镜的。”夏至无奈地说,“现在,我要滥用一下家族中的职权,命令你,告诉我关于塔罗你所知道的一切。”
谌灏趴在冰冷的地上,摔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从天而降一盏灯,正砸在他头上,直砸的他眼冒金星。
他到现在都还有些迷糊。在那段时间不长的婴儿时期的记忆中,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谌羽,谌灏,孪生兄弟,另一种方式活着。
大概是一天内接连两次被动发动梦回,他的脑子有些发晕。不过他确实记得,入学第一天时班主任看见他略有些惊讶的表情,以及依据莫名其妙的问话:“你有仙女教母吗?”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仙女教母……?没有吧?也许有魔鬼教母?”
难怪后来煌华老师那么针对他。
但他几乎可以肯定,塔就是那个为他让路的哥哥,谌羽。
“喂,塔,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的名字?拜托我是孤儿好不好,哪来的名字,非要说,就是小鬼、小屁孩这一类的吧?”塔耸耸肩,道,“我倒挺想有个名字的,自己也给自己起了不少,但每一个感觉都不对。”
“我知道你的名字。”
“什么?”
“我知道你的名字。”
谌灏盯着塔,想,景煌华所谓的“以另一种方式存活”应该就是塔这样了。灵魂脱离本来的躯壳,驻入另一具躯壳。这是他还在暮寒时,一次课间来找夏至聊天的女生提起过的,他坐在旁边也听了一耳朵,颇有些借尸还魂的意思。不管这具躯壳长得有多难看,躯壳之中的灵魂都是谌羽——他的哥哥。
黑色的眼睛,想想就很帅啊。要是我的眼睛是黑色的,谌灏想,那我一定是个大帅哥,去趟古默帝国指不定还可以拐到心仪已久的镜泠郡主吼吼吼吼吼吼吼!
塔摇着谌灏,有些急切的说:“喂,你今天怎么回事啊,发什么呆啊!我的名字是啥啊你好歹说完再发呆啊!”
谌灏伸出食指,就着地板上的灰尘写下——
谌羽。
塔,或者说谌羽,愣愣地看着那两个字,自己在下面又写了一遍。他突然浮出一个开心的笑容,说:“真是个好名字,一看就知道名字的主人是个绝世美男子!”
“……”谌灏有点想去找审判借面镜子给这货好好瞅瞅自己到底长个什么鬼样。
“诶,不过我怎么觉得这名字和你的名字有点像啊?”
“是挺像,你有什么意见吗?”谌灏幽幽的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