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蔓缠紧蛇族,将他固定在地上。捧着一束蔷薇的少女站在他身后,神情冷漠。
谌灏看了眼身上全是花并逐渐粉红化的蛇族,鼓起勇气冲她打了个招呼:“好,好久不见呀…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少女毫不留情地踩过蛇族,向他奔来,将手中的花束递给谌灏:“不客气,很高兴能帮助我的朋友。”
他结果那一束粉不拉几的花,勉勉强强地扯出一个微笑。少女回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说:“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啊,哦……你等等我把剑收一下……”
“不用收,还会用得着的。”
谌灏手里拿着两把剑胳膊下夹着束花,跟着少女跑进另一条回廊。他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以及那句“还用得着”是什么意思,就听见温柔而悠扬的歌声顺着回廊从另一边传来。
少女停下脚步,蔷薇花藤编织成网,在她和谌灏外形成圆形的防护墙。穿着藏青色纱衣的祭司们从墙中飘出,手拉着手跟和着歌声唱了起来。
那似乎是古老的祭祀圣歌,唯美空灵,凝聚了这些早已成为亡魂的祭司们的信仰。浓浓的宗教气息连蔷薇花织成的屏障都挡不住。
谌灏透过花叶缝隙看到那些动作整齐划一的灵魂体,只觉得胆寒。
-
歌声回荡在绘制着紫色天空的穹顶下,无数的纱衣祭司被唤醒,跪拜着,歌颂着。
殿堂中央立着一尊雕像,是一条沉眠的东方龙。
这是不合常理的。
东方龙曾是人族的图腾,也只有人族出现过东方龙。魔族所在位面的龙被称作西方龙,长得与东方龙可算不得相像,只要不是瞎子就不会弄混。
然而在属于魔族的遗迹中,却供奉了一尊东方龙的雕像。
不合常理——无论是在魔族遗迹中的雕像,还是降落在君洲的魔族遗迹;无论是封魂辉石的碎裂,还是花的女巫的造访;无论是被推动的石板,还是打乱了顺序的塔罗牌。
没有什么合乎常理,于是一切都合乎常理了。
龙在歌声中睁开晶紫的双目,吐出一张塔罗牌。
【13】死神。
-
蔷薇的攻击对于已经灵体化的祭司并不怎么管用,不具有精神性特攻的无霜·无雨此刻更是犹如废铁两把,谌灏他们基本上就是用蔷薇拖延时间然后快点逃。
“这边!”少女拉着谌灏,拐进另一个殿堂。
这座殿堂已经塌去小半,六面墙有三面能看见月亮,六扇通往其他殿堂的门有四扇被碎石堵住。殿堂中央是一座只剩一半的祭坛,十来个祭司们便排开在祭坛上,安静地等着他们。
“……我们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吗。”
祭司们开始吟诵,谌灏被她拉到祭坛下,听到她说:“请抱紧这束花……”
谌灏不明所以地把夹在胳膊下的花移到胸前,他隐约觉得花的女巫肯定在憋什么大招,比如说把魔族遗迹给刷成粉红色。
[此为花的怨恨,
此为吾的怨恨。
春日的蔷薇,
敬请吞噬一切,妨碍吾等的生灵。]
“等一下,你是要……”
“蔷花之怨,解放!”
花蔓在刹那间爬满整座殿堂,蔷薇花淹没现实,花蕊的利齿蠕动,吞噬那些正在吟诵的祭司。被吞噬的祭司没有尖叫,也没有飞溅的鲜血,他们只是站在原地,虔诚地吟诵着,直到身体变为透明,完全消失。
这本该是个恐怖的场景,谌灏却觉得妙得不得了。现在他对这些蓝衣祭司的恐惧已经远远超过了蔷薇花,毕竟那些吃人的花还可以扯上什么变异、生化危机,这个魔族遗迹直接给他弄成了个灵异故事。
“干得漂亮!没想到你还会这手!”他拍了拍她的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瑟缩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低头不语。
谌灏一怔,觉得这个动作莫名有些眼熟。
难道……这不就是自闭症儿童的习惯动作吗!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以前在孤儿院时,他也是经常扮演“优秀却贴心的大哥哥”角色的。他记得很清楚,住在孤儿院时隔壁房间有一个自闭症小男孩,要么不说话,要么尽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等等,那孩子是自闭症还是妄想症来着?
“这里暂时安全了。”少女道,算是绕开了名字这个问题。
谌灏点点头,拿出投影石,走上祭坛。
“哎,安全了也不能忘记任务啊……”
祭坛只剩一半看上去并不是因为坍塌或别的原因造成的,断面处较为光滑,似乎是被人用剑一类的武器划开的。
“这个纹路,是这样切下来的吗?”他用无霜试着比划了一下,感觉这个祭坛不像是在战斗中不小心被切开的。他回头问正蹲在祭坛边上赏花的少女:“你知道这个祭坛的另一半在哪吗?”
少女摇摇头,低声说:“歌声停了。”
“那是不是意味不会有更多的咒怨修女了?真棒。”谌灏拿着投影石退到祭坛中间,开始研究祭坛上的花纹。少女也蹲到他身边,开始掰扯他的头发。几根头发扭成一束,一揪,刷一下就是一朵开得正艳的蔷薇,挂在他脑门上,着实添了不少色。
“别闹了,我在看这个该死的祭坛…啧,这到底画的什么啊,红烧鲤鱼吗?”
谌灏烦躁地用无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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