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完早朝之后,皇帝难得没有回御书房看奏章,带着太子在御花园散步。
“听说昨日韩国公府举办赏花宴,你和熙儿那丫头提前离开了?可是发生了什么?”
“遇上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罢了!”
太子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感叹:“韩国公和韩国世子都是聪明之人,可惜了。”
皇帝只知道宴会上发生了事情导致太子提前离席,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还真是不清楚。
如今听太子这么一说,不由好奇问道:“韩国公是如何处理的?”
“今日早朝之前,韩国世子特地来与儿臣说了,韩小姐被禁足半年,留在老韩国夫人身边修身养性,至于韩国夫人也是被夺了掌家之权,府中一切事物由韩国世子妃打理。”
“估计韩国夫人没少闹吧!”皇帝语气肯定,甚至有些幸灾乐祸,“朕早朝的时候看到韩国公今日着衣将脖子都遮住了个严严实实。”
太子对皇帝喜欢看臣子热闹并且在他面前幸灾乐祸这件事情见怪不怪,但笑不语。
“话说回来,你做得不错。”皇帝恢复平淡的神情:“虽然韩国公是个拎得清的,但是该敲打还是要敲打的。今日你纵容他一点,明日再纵容一点,就会将人的胃口一点点养大。”
那韩国夫人不就是如此?享受着太后她们的庇佑,面子上都恭恭敬敬的,背地里如何,也就只有她们自己清楚。
如今还妄想着染指太子妃的位置,简直不知所谓!
“父皇教的是,儿臣明白。”
“我知道,看在你母后和母妃的份上,你对韩国公府都会多几分宽容,但君是君,臣是臣,有些东西,你可以主动给他们,而有些东西,你不给,他们也不能伸手要。他们要是敢伸手,你就剁了他们的爪子。”
“朕总担心你容易对韩国公府心软,如今看来,你能自己处理好,心中有数,朕很是欣慰。”
“儿臣只是担心,都说富不过三代,若是韩国公府倒了,太后母妃那边也会难受,如今想来,唯有对韩国公府不留情面一点,也许能让韩国公府有危机感,反而是好事。”
“儿时父皇对儿臣总是很严厉,儿臣若是有功课没做好,或是没有达到老师的要求,父皇都会罚儿臣跪在母妃面前,儿臣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母妃当时只是对着儿臣哭却不为儿臣求情。”
皇帝没有说话,示意太子继续。
“儿臣也曾羡慕过四皇弟五皇弟,因为他们没有完成课业,父皇也不会多加管教,要是闯祸了,只要他们的母妃求求情,父皇也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那时候觉得父皇更喜爱四皇弟五皇弟,还曾偷偷躲起来路过。”
皇帝忍不住一笑。
“直到熙儿五岁那年,因为父皇宠爱,母妃也不忍对她严加管教,七岁了还什么都不懂,连宫中奴才都敢在背后肆意取笑,我虽然处置了那些背后嚼舌根的奴才,却也明白了,该对平乐严厉些,才是为她好。”
“那时我便明白了父皇从小对我严厉的心思,道是爱之深,责之切。”
如今,为了韩国公府,他是不能再对其放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