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酒的脸颊,真是奇怪呀,这么冰凉的……
可是,她触摸的正是艾伦的面颊。
她的手掌冰冷放在一个人的脸上。
她渐渐的入睡了,从来都没有睡得这么快,原来酒精除了借酒消愁的作用,还可以催眠的。
艾伦见着伊莎贝尔闭上了双眼,那对眼睛竟然也会对自己散发出迷人的微笑。
之前,真是奇怪透了,他可从来没有见识过。
伊莎贝尔意识到自己做了非常不寻常的梦。
她突然直立起身,从自己的床上幡然起身,她擦亮了双眼,未灭的烛火之下,影影绰绰露现出露露婆婆的面容。
“奇怪,不应该是艾米丽吗?”
“露露婆婆把我抬到床上的?”
伊莎贝尔疑惑了几声,而露露婆婆酣然入睡,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她伸手往床上一撂,蓦然间失了魂,四肢百骸形同虚设。
宴席上,依旧谈笑风生。
格雷太太奇怪地没有见气,茱莉亚小姐不知所措,该怎样处理这种状况,刚才——她真实见到了艾伦护送伊莎贝尔回房间了。
切斯特顿先生、艾伦、布鲁斯先生转移到内厅,冬日里,尽管外面熏烤着炉火,人在外面待久了,也是容易受凉的。
令艾伦没想到的是,伊莎贝尔竟然又回来了。
此时艾伦他们正和自己远道而来的挚友一起展开激烈的论战。
“骰子点数大的,先开始。”布鲁斯示意开始。
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黑色的骰盅下面装着六个六面的骰子。
伊莎贝尔被布鲁斯叫来,一起落座。
艾伦不自觉地盯了伊莎贝尔一眼。
“此时,不分身份地位与阶级。”布鲁斯对大家说。
大家才想起伊莎贝尔这个身份为女仆的大眼睛女孩儿来。
伊莎贝尔自然还未完全想起醉酒前发生的事情,喝得半醉不醉的时候,朦朦胧胧,光雾之中,她看到了艾伦的脸,而当她的手臂碰到艾伦的时候,艾伦竟然也没有闪开。
他是最讨厌自己的,想到这一点,伊莎贝尔觉得那一幕完全不可能了,肯定又是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所谓的幻象罢了。
艾伦扔骰子扔到了一,头一次运气这样的差,可是他的表情告诉别人的是——他完全对这次结果不在意。
似乎,今晚他所在意的对象不是辩论赛输赢的问题。
要是平时运气这样背的话,艾伦肯定都爆粗口了。
布鲁斯扔到了四,伊莎贝尔是三,平时伊莎贝尔而常看古典庄园手册里所描绘的故事情节,里面经常描写上层阶层扔骰子来决定,扔骰子似乎成了娱乐游戏的必点项目之一。
“伊莎贝尔。”艾伦叫道。
伊莎贝尔停住摇晃骰盅的手,将它交给下一个人,她不知道艾伦为何叫自己。
见他没下文之后,她就将对视艾伦的目光蓦然收了回来,落在从冰窖里面拿出来的蔓越莓上。
奇怪的是,都临近十一月份,切斯特顿庄园附加筋一带还没有下雪的迹象。
听说,那些冰块都是从十里之外的运河上由工人撬开,运来的,到了半路上,冰块都化了一大半。
“伊莎贝尔。”艾伦再次叫她。
艾伦这次叫她,是因为轮到她了。
如果她结束后,就该艾伦的叔叔布鲁斯来。
点数最大的越靠近前面辩论的位置,点数最小的越靠近最后辩论的位置。
大家形成一个回形针的走向,依次进行辩论,针对上一个论题,延伸出另外的新的论点。
伊莎贝尔屏声敛气,平时这些她或多或少都在古典庄园手册上看到过,应该没事的。
况且她学习的速度是一流的。
前面两个艾伦的朋友已经为她开路了,这点儿小事应该难不倒她,举一反三嘛!
“我信奉他的犬儒主义,他为自由而活,虽然活得狼狈,在木桶的滚动中领略四季的变化,安度一生。”
“他说过,知识是青年人最佳的荣誉,老年最大的慰藉,穷人最宝贵的财产,富人最珍贵的装饰品,而我们大多数人都属于贫穷人,没有自由,没有人身权利。”
坐在伊莎贝尔对面的艾伦能够感受得到她的言辞与用语越来越犀利,她将手臂掠过头顶,将切斯特顿庄园自酿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对着空气打了一个饱嗝之后,一时间身边的人宛若都沦为听众,被她的话所震撼到,没有人会怀疑她是从高贵学府里出来的小姐,但是前半个时辰,布鲁斯还亲口提及到她贫贱的身份呢!
但是,辩论进行到中途,伊莎贝尔对此已经不以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