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峡谷复又东折流向大海。河东因处黄河以东,是以得名。
宇文迪驾着马车星夜兼程,一路风餐露宿。这一日已来至河东地界,距那银蛇寨不足三十里路。
宇文迪拦住一个路人,打听清楚方位,驾车直赴银蛇寨。不过半日功夫,来至一处山涧,那涧高逾百丈,两边均是峭壁,抬头可见中天一线,涧内溪水潺潺,清澈见底。
再往前走得一阵,道路渐渐崎岖坎坷,车马已然难行,宇文迪勒住马,将车内刘四负起,弃了马车,径自向前赶去。走了约莫两里地,见前方半山腰处木屋幢幢,其间炊烟袅袅,显是有人居住。宇文迪正张望时,忽从道路两侧树林中涌出一众喽啰,将二人围在中间。
宇文迪见这些人个个面目狰狞,脖颈处俱着银白色饰物,料想必是银蛇寨之人。
过不多时众人分列两旁,中间让出一条道,一位姑娘款款走来。宇文迪看时,只见那姑娘体态轻盈,容貌俏丽,只是眉宇间隐隐有些煞气,与娇怯怯的身形一相结合,倒也相得益彰。
那姑娘走至宇文迪跟前,细细瞧了一番,嘴角似笑非笑。随即转头微一示意,便有两名喽啰上前将刘四抬起,又有两名喽啰押解宇文迪,那姑娘蜂腰轻扭,缓缓而去,众人跟在那姑娘后面,向银蛇寨走去。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众人已来至银蛇寨寨门外。那姑娘命喽啰将宇文迪与刘四带入议事厅内,自己便转身离去。宇文迪跟着带路喽啰进入一间大厅。
那厅内幽暗潮湿,墙上挂着两排火把,两边摆着几张座椅,厅前正中位置摆着一座方形卧榻。宇文迪瞧向卧榻,见床头上盘着一条银蛇,昂首张口作欲咬状,再细瞧之下,才看清那银蛇是雕刻而成,其神形栩栩如生,几可乱真。卧榻之上侧躺着一个人,此刻正缓缓转过身来。
宇文迪定睛朝那人看去,见是一个中年美妇,五官精致,体态丰腴,虽近中年,风韵犹存,只是长发倾泻如注,却是一片鹤色。
那美妇见宇文迪正瞧着自己,笑道:“小姑娘在瞧什么?”说话声音温柔甜腻。宇文迪道:“想必夫人便是这银蛇寨之主罢。你我素昧平生,不知何以要设计相害?”这美妇正是银蛇夫人,她见宇文迪快人快语,笑道:“你我可不是素昧平生,我们曾见过的。你便是宇文姑娘罢。”宇文迪一怔,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她。那银蛇夫人咯咯笑道:“宇文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罢了,打这闷葫芦作甚。”说完便吩咐下人置备宴席。
那银蛇夫人之意是自己贪恋越王宝藏,急欲得宝,朝思暮想以至做梦梦见了宇文迪二人。宇文迪却哪里晓得她的心意?
不一会儿宴席摆置已定,银蛇夫人请宇文迪赴席。宇文迪挂心刘四伤情,忙问道:“我刘四叔被你银针所伤,性命垂危。还请夫人赐还解药,余事无不奉命。”银蛇夫人娇笑道:“宇文姑娘大可宽心。二位既赴我银蛇寨,便是客人,岂可怠慢?刘先生此刻已无大恙。”说罢便拉着宇文迪之手,与她共赴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