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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俊远远的望见父亲亲至,忙翻身下马,谦恭而行。至父亲跟前,拜倒在地,道:“父王万金之躯,如何亲自出城?儿臣实不敢当。”
慕容皝笑道:“吾儿英雄非常,此次伐赵灭段,劳苦功高。为父有子如此,何愁大燕不兴?”说罢扶起慕容俊,二人携手入城。
此后三天,燕王府大摆宴席,为慕容俊庆功。慕容溶月和张闵等人也受邀参加宴会。
席间张闵等人与燕王府众人免不了推杯换盏,互相结交。
其中有一人见张闵与慕容溶月关系甚好,便有意接近,走至张闵身边,趁隙举起酒杯,对张闵笑道:“这位公子气宇不凡,一看就是少年英雄。适逢庆功喜宴,大家同乐,老夫敬你一杯。”说完先干一杯。张闵朝他看去,见是一位圆脸含笑的长者,忙起身笑道:“先生屈尊敬酒,晚辈愧不敢当。”说完也饮了一杯。
此人正是姚知远,他因见张闵颇得燕王赏识,便有心结交于他。
二人酒罢又寒暄一阵,姚知远笑道:“公子若肯赏光,今晚请来敝宅一叙。寒舍就在府外北墙下,门前有棵古槐的便是。”
张闵见他盛情诚意,也不好拒绝,便笑道:“晚辈能得先生青眼相加,甚感荣幸。”二人又谈笑一阵,便各自散去。
到了这日晚上,张闵悄悄出了王府,走至北墙下一条小街上,见有一排房舍。他沿着小街走了一阵,见一屋门前果有棵古槐树,便上前敲门。
不一会儿便有人把门打开,张闵一看正是日间敬酒那人。姚知远将他请进屋内,二人坐定,姚知远道:“公子少年持重,非同常人,令人十分敬佩。老夫姓姚,名知远,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张闵忙道:“在下张闵,得先生抬爱,惭愧惭愧。”
姚知远道:“我日间观王府中人,皆是附炎趋势之辈,实不足以交往。只有公子举止得当,言辞中正,乃是敦厚可交之人。”
张闵谦道:“先生过誉了,晚辈性情如此,那也是无可如何了。”
姚知远笑道:“世间多有欺世盗名之徒,皆以性情淡泊为任,不知骗了多少无涯过客?然公子之性情淡泊,乃是天生一段痴处,自与那些人不可同日语。”
张闵闻言笑道:“先生此番高论,令人耳目一新。然如此抬爱,晚辈当真有不虞之誉。”
姚知远道:“公子不必过谦。”说到这里,瞧了张闵一眼,干咳一声,道:“其实请公子来敝宅,是有一事相求。”
张闵见他正色而道,心下知道必有要事,便道:“有什么事,先生不妨直言。”
姚知远迟疑一阵,终于道:“燕王世子乃当世雄杰,他日必将成就大业。我闻世子虽有正妻,却无妾室,正所谓‘三妻四妾,英雄本色‘,老夫膝下有一弱女,年方二八,正待字闺中,我想请公子帮我从中撮合,以成美事。若能成功,老夫愿以十金相谢。”
张闵闻言,心中暗吃一惊,不料此人谈吐斯文,却是人面兽心,为了攀龙附凤,竟将亲女献上。
正自暗想时,只听那姚知远笑道:“公子莫不是嫌少?也罢,若果能说成此事,老夫愿以百金相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