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章笑道:“非也。我久欲联手赵国,只是一直不得其便。摩坷寺与赵国关系密切,若能与其沾上一星半点关系,打蛇随棍上,日后终究能得以结识石虎其人,到时面对南下占据中原如此一块肥肉,石虎必然欣喜若狂,谁还会记得当初是如何认识的?”说完便又哈哈大笑。
银蛇夫人道:“大人神机妙算,令人佩服。只是不知带我二人来此面馆,又所为何事?”
黄有道心中亦有此问,此刻见银蛇夫人问了出来,双眼便直直瞧着王言章。
王言章见二人疑惑不解,笑道:“二位既然因我才得以脱困,是否也该投桃报李,反帮在下一个忙?”
银蛇夫人与黄有道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将二人带至此处,是有求于人。
银蛇夫人道:“我二人在城外杨树林中遭遇群僧围攻,确得王大人相助。不过容我说句托大之言,得罪莫怪。”言毕不等王言章搭话,即冷笑道:“便是没有大人相助,谅他摩坷寺区区一群和尚,也非本夫人对手。”
王言章虽身在庙堂之高,但江湖上银蛇寨威名赫赫,他也是素有耳闻,银蛇夫人这句话,应该不错。想到此处,笑道:“那是自然。夫人掌管堂堂银蛇寨,又岂是浪得虚名?在下之意是想和夫人做个交易。”
银蛇夫人见他态度暧昧,直道:“还请大人明示。”
王言章道:“在下这件事中已将每一步都算计在内,只是还少一个人。此人不除,整件事则有功败垂成之虞。”
银蛇夫人疑惑道:“究竟何人,令大人如此难安?”
王言章轻叹口气,道:“欲使石虎南下,除了王善信这只拦路虎,还有一人也不得不防,此人便是辽东慕容皝。”
银蛇夫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想此人当真是愚不可及,燕王慕容皝戎马半生,功盖天下,寻常人等岂能望其项背?况且银蛇寨便是燕王布置在河东的一颗棋子,此人不明就里,竟在小鬼面前骂钟馗,岂非愚蠢之余,又兼可笑?
王言章见银蛇夫人沉吟不语,以为她是听闻慕容皝之名,吓得不敢应答。便笑道:“夫人也无须太多顾虑,那慕容老儿虽有些虚名,那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都是世人吹捧出来的。二位只须依在下之计行事,便可成功。”
银蛇夫人强忍着笑,脸上不露痕迹道:“大人有何妙计,可除此人?”
王言章嘿嘿一笑,得意道:“在下听闻慕容皝生平极爱骏马,每得良驹,必先自乘骑,或纵马扬鞭,或缓步而行,品评马匹脚力、形体,甚得其乐。在下去岁曾得了一匹大宛名驹,浑身血色,神骏非常。此马奔跑起来风驰电掣,有如肋生双翼。二位与杨百步兄弟带着这匹马进献给慕容皝,彼必大悦。待其试骑此马时,神箭穿心杨百步会寻机下手,定教他栽倒马下。”说完不禁又哈哈大笑。
银蛇夫人面无表情,望着他道:“大人此计甚妙。我二人既然受了大人相助之恩,理当回报,这件事就包在我二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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