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我……我错了。”
魏王殿下双手扯着耳朵,委屈巴巴跪在地上。
“不,你没错,老夫可没你这种儿子!”
唐宁大马金刀坐着轮椅,身边环绕着一群揉腿、按肩、顺气儿的娇俏婢女,她们不时偷眼去瞄魏王,想笑又怕惹恼魏王丢了小命,憋的无比辛苦。
“父亲,这真不能完全怪我啊,您突然染发剃须瞧着年轻了至少三十岁,换谁来第一眼都必定认不出来。再者,儿子今日又忙了一天政务,有点老……咳,眼睛有些不好使了才看错的。”
跪地不敢起的唐伯彦,觉得自己是真的冤枉到了姥姥家。
才一天不到的功夫,鸡皮鹤发的老爹突然就年轻帅气成这副模样,这谁能想到啊?
染发剃须,效果居然有这么显著?
最近因新政政务而心力憔悴、白头占据了双鬓的魏王殿下,不禁也有点心动了。
“行了行了,起来说话吧,好歹也是执宰天下的人,说跪就跪成何体统?”
心情甚爽的唐宁,马马虎虎原谅了可怜的魏王殿下,示意身旁的婢女给搬了把椅子。
“父亲您这句话孩儿不赞同的,儿子跪父亲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都出去,把门关好,孤要和父亲大人单独说一会儿话。”
唐伯彦一看,赶紧满脸赔笑爬起来乖乖坐好,顺便将侍女们都撵了出去。
父亲这是又要提点我啊!
他心里面清楚着呢。
哟,孺子可教嘛——
“知不知道你在民间的名声,现在已经臭不可闻?”
唐宁也不废话了,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嗯,孩儿知道!”唐伯彦点头应道:“父亲你别担心,我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有那么一小撮被夺了生意的盐铁商人,联合了几个蠢蛋世家子,在暗中挑动裹挟民意,欲图破坏盐铁新政并逼我辞官。真是可笑……三日内,我必将他们一网打尽!只要杀一批,流放一批,再抄家一批,看谁还敢玩这种毫无意义的阴谋诡计?看谁还敢在市井之中肆意诽谤?”
我去,儿砸你这手段够狠!
“儿砸,你可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唐宁不得不语重心长的提醒道:“大肆杀人,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但是至少能解决大部分问题!”唐伯彦顶了一句,说完却怕挨唐宁臭骂,赶紧又软言解释:“父亲,其实孩儿也不喜欢杀人,但这种事情若不狠狠杀一批,救会有更多的牛鬼蛇神钻出来兴风作浪,到那时就只能杀更多的人才能平息事态……”
“儿砸,你就没想过引导舆论扭转形象,让百姓们主动帮你说好话吗?”
唐宁只能继续引导话题。
“想过,但是……”唐伯彦叹了口气:“父亲,儿子如今虽大权在握,可一路行来也得罪了不少世家大族,那些世家互为姻亲互相勾结,不仅占据着无数土地与人丁,市井舆论也是由他们操控着。与他们争夺舆论,难!难!难!”
大衍国,世家大族的势力极其庞大,可以说世家才是国家的真正主宰。
有时候,唐伯彦会忍不住去想,他被先帝托孤的真正原因,是不是因为他出身于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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