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行俭又统帅大军东征西讨,打的塞外蛮族数十年不敢叩关,杀的绥国割地千二百里!
只是,当大衍江山重新稳固,马贼出身的典行俭便遭到了世家的联手排挤与暗算,不仅兵权迅速被收回,爵位也在数年后被褫夺,当典行俭旧疾复发郁郁而终,彻底没落的典家也就不再有人关注……
“魏王,在下不是什么忠烈之后,我父亲死前留有遗训的——典家子孙可饿死,不可仕世家!不可仕大衍!”
典再兴答道。
这番话,生生把唐伯彦正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时隔数十年,典家对世家与大衍朝廷的恨意,竟依然如此强烈?
“魏王,若您无其他吩咐,在下便先回主上身边复命了。”
典再兴又道。
“去吧。”
唐伯彦挥挥手。
典再兴便扶剑而去,转眼就穿过回廊,消失在了唐伯彦的视线之外。
“飞尘,去调一百王府侍卫,督促王妃三日内搬离王府。”
唐伯彦又开口说道。
“诺。”
阴暗的花荫,传出一句低沉沙哑的回答。
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终于变成了独自一人的唐伯彦,无比苦恼的挠了头。
按道理,孤现在应该立刻赶去父亲面前,痛哭流涕替孤那逆子认错,求父亲看在那逆子是唐家独苗的份上,饶过这一次千万别下死手把那逆子打死了。
可……父亲会不会盛怒之下,迁怒过来啪啪几耳刮子,把孤的脸也打成猪头啊?
孤毕竟是执宰天下的丞相,如今又是推行新政的关键时期,顶着猪头去上朝孤岂不是要沦为天大笑柄?岂不是会影响新政的推行?
要不,等父亲大人先消消气,再去请安求饶?
嗯,孤这段时日公事繁杂,突然又有新的紧急政务必须处理,也是很正常的情况嘛……
没错,就这么干吧!
父亲既然之前都没打死那个逆子,想必之后也肯定不会再下死手。
还有,父亲如今可是得了天大机缘,让父亲好好治一治那逆子,怎么想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唐伯彦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仅彻底熄了去认错求情的心思,反而还打心底希望唐宁多扣留那逆子一段时间。
扭回头,深深看了眼崔樱仙所居那已无任何动静的东跨院,唐伯彦朝着他书房方向走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被唐宁扣留的小肥仔,也悠悠转醒。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目光茫然的小肥仔,扣问着自己的灵魂。
嘶——
脸,怎么这么疼?
“醒了?”
一个慈祥的声音,忽然传入了脸疼小肥仔的耳中。
循声看去,小肥仔便看到了身边娇俏侍婢环绕,瘫在躺椅里斜视着他的唐老太爷。
这家伙是谁……啊——!!!
小肥仔一个激灵,他什么想起来了!
恐惧迅速支配了小肥仔,驱使他手脚并用试图逃离这龙潭虎穴。
“3——、2——、1……”
唐老太爷倒数三个数。
爬出去不到两米远的小肥仔,便啪唧一声五体投地趴在地上。
四尾灵蛇阿七,从小肥仔衣领里跳出,然后用四条尾巴拖着小肥仔的右腿,轻松写意将其拖回到了唐宁面前。
“孙子,组织好了语言没有?”
唐老太爷又露出了和蔼可亲的微笑。
小肥仔……抖成了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