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妙音琴弦美名在外,却从没有沾染任何男女之情,绝不会有人因为倾心跟着我。”曲妙音信心十足道。
“是吗,你敢说那一帮人,不是你的仰慕者。”池青看着船梯位置,一名风度翩翩的白衣青年手持玉箫,身后跟着十多名拿着各种乐器的男男女女,声势浩大的走上游船。
“沈玄乐!”曲妙音眉头微皱。
“曲师妹,你真的在这里,是和他!”白衣青年沈玄乐很快来到两人面前,神色很是难看。
“有问题吗?”曲妙音神色很冷,刚刚才提醒了池青,结果转眼沈玄乐出现,让她面子上过不去。
“曲师妹,你我认识十年,天麟书院同窗之谊,琴箫齐名的美誉,就这么淡了吗?”沈玄乐不甘道。
“你我从未有过交集,本就是两个天地的人,何来变淡一说。”曲妙音冷冷道。
沈玄乐一时间愣住了,仔细一想事实也是如此,他每次找曲妙音都被拒绝。
在天麟学院时,两人只是琴箫齐名,众多学子心中的神仙眷侣,被议论最多,却从未有过交集。
出了天麟学院,曲妙音开设了紫竹斋,名声在外。
沈玄乐开设了玄乐坊,声名鹊起,被人们议论,常常说成是天造地设一对。
可惜曲妙音看似在大众的视线中,行踪却飘忽不定,两人更没有交集了。
即便想明白这些,沈玄乐心中仍然不甘,主要是被身边的人说得太多,坚定的认为,只有他才配得上曲妙音,两人是绝佳良配。
“池青,敢不敢和我比试一场,输的人离开曲师妹。”沈玄乐横着手里的玉箫,豪气顿生的道。
“比音律乐器吗,我不会,不比。百灵她又不是东西,我们比来比去的算什么,她爱跟谁跟谁,与我无关。”池青看着曲妙音,打趣道。
“池青,你说谁不是东西?我不过就提醒你,现在就趁机拿我开涮。”曲妙音眉头一挑道。
“你是东西,反正我不比。”池青喝着茶道。
“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曲妙音一翻白眼道。
眼看两人打情骂俏,附近的崔嫣美气得不行。
沈玄乐更是气急,却很快平静下来,诚恳看着曲妙音说道:“池青,就算你不比,我也让你知道,我才曲师妹的良配,因为我的音律造诣才配得上她!”
“哦,那快展示一下。”池青道。
“哼,开始。”沈玄乐对身后拿着各种乐器的男男女女说道。
一时间,琵琶,二胡,编钟,笛,瑟,埙,笙七种乐器齐鸣,由沈玄乐手里的玉箫统领,汇聚成一场玄妙的声乐盛宴。
玄妙动听,时而高亢激昂,而是低沉婉转,乐器间的音律竟然融合得天衣无缝,承合转折自然流畅。
乐声响彻游船,缭绕附近湖面,游鱼都为之翻腾跳跃,真乃神曲。
船上游人听得入迷,闻声或喜或悲,天地间好像就剩下了这一种天籁之音。
直到一阵沉闷的鼓声出现,咚咚咚。
虽然毫无美妙可言,却胜在气势磅礴大气,简单直接,把人们从人间百态的繁华市井中,拉到了杀伐不休的战场上。
一场精妙绝伦的八种乐器合奏,最终被单刀直入的鼓声打乱,沈玄乐等人不等不停下来,只留下仿佛击打在心上的咚咚咚鼓声。
“朋友这是何意?”沈玄乐神色非常难看,望着一名站在三尺皮鼓前的绿衣女子道。
“何意,这话该妾身问公子才对。妾身在此以皮影技艺混口饭吃,眼下客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公子却带着一帮人,以声乐砸场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绿衣女子继续击打着皮鼓问道。
“这……是在下考虑不周,冒犯了朋友,我绝没有砸场子的意思。”沈玄乐自知理亏,只能服软。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公子如此有雅兴,我的鼓声就不停了,算是皮影戏开场前的开胃菜。”绿衣女子笑吟吟的继续敲。
咚咚咚的鼓声中,皮影戏开场。
天色已晚,大红灯笼高高挂,照耀得整个游船灯火通明。
湖面晚风吹拂,烛光灯火摇曳,游船升起了风帆,渐渐启航。
沉闷的鼓声,渐渐变得笛子般悠扬婉转,实在有些诡异。
游人期待已久的皮影戏终于开场,宽大的幕布拉开。
皮影也不同一般的皮影,居然是和真人大小一般无二。
鼓声中,口技者的声音,也让人拍案叫绝。
所演之戏,则比较繁杂,从江湖好汉,到儿女情长,王公贵族和平民百姓。
十多场戏下来,游人大饱眼福,看得人流连忘返。
期间唯一没变的,大慨就是鼓声未停。
以一场奇幻惊悚的画皮戏结束,皮影戏算是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