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
“嘘~”
傅秋向牛捕头等人比了个手势。
然后朝祠堂的正门指了指。
仔细听,那缥眇的声音的确是来自祠堂的内部。
牛捕头出发前一杯三阳酒下肚,此时胆气正是最壮的时候。
“嘭!”
牛捕头一脚踹开了祠堂大门。
傅秋与衙门的人一齐向里面看去。
正屋内,刘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摆放的整整齐齐,长明灯的灯火把红木做得牌位照的有些油亮。
牌位前的上香桌边,一位身穿青色旗袍的短发女子正翻动着一本书,然后用玉葱一样的手指指着书上的名字,喊道:
“刘...大...超...”
傅秋眼神往地上一瞟,果然,这是没有影子的鬼物。
在指着刘家族谱念名字的女鬼见有人来了,抬起头,拨弄了下耳边的头发,轻声说道:“你们来了呀。”
声音亲切地如同像是在和熟人打招呼一般。
牛捕头还好,但后面的几个差役却开始两腿发抖。
如果不是衙门里许诺了重金,他们几个也是打死不愿来的。
傅秋将手按在腰间的长刀上,不敢大意,试探地问道。
“姑娘可是岐山村村长家的儿媳?”
那旗袍女鬼答非所问,说道:“当初我读书的时候,洋学堂里的教父告诉我,世上只有上帝没有鬼,我当时还信了。”
旗袍女子面容与常人无异,眉如远山,肤若凝脂,当得上是清秀。
旗袍女不知从哪拿出一根细长的女式烟枪,抽了一口,神情迷醉地吐出了血红色烟。
“现在我发现呐,做鬼也挺好的。活着时候的念想,竟然到了做鬼后才能完成,那做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傅秋看着女鬼,倒也没说什么,这样光靠怨气就能成为厉鬼的女鬼,往往死因都比较凄惨。
这时候和她讲人间不是你久待的,速速离去投胎不是自找没趣么。
旗袍女看向傅秋,用烟枪敲了敲桌子,说道:“小先生似乎是能人异士,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心悸的力量。”
傅秋点点头,道:“姑娘事情处理完了?若是完了,不如随傅某离去。”
旗袍女笑了起来,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离去?傅先生是不是太古板了?成为厉鬼的,哪一个没有大怨气?”
傅秋皱眉道:“杀一家四口已是大仇得报,再杀一个媒婆也能说是罪有应得,姑娘还想怎么样?”
旗袍女这次是大笑了起来,似乎是在嘲笑一个思想落伍的教书先生。
“五条命就够了?我是怎么死的难道傅先生不知道?”
“傅某知道姑娘是被卖到此处,不得已...”
“笑话,既然傅先生都被蒙骗了,那我就好好和傅先生说道说道,到时候你看看,五条命够不够泄去我的怨气!”
傅秋拱手说道:“愿闻其详。”
旗袍女又抽了一口烟枪,满足地吐了一口烟。
“事情还有点复杂呢,当时我还穿着旗袍,抽着大洋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