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那条河第四十三集

拿这事来指责我们，门都没有！你给我一边呆着去！”陆新红怒气冲天。

    “陆新红，你以为你谁呀，叫我哥一边呆着去！我看该滚的是你，你把我妹妹害成这样，还丝毫也不愧疚，你什么玩意，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高海玲指着陆新红大声吼道。

    “高海玲，你什么东西，敢这么给我说话，真没教养！”陆新红毫不相让，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起来。这一吵，将两家人都激怒了，一群人相互指责，对骂，一声更比一声高，手术室门口乱成一团。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医院！”只听一声大喊，护士长从手术室走出来，厉声斥责道。

    她这一喊，在场的人都不出声了。肖淑琴急忙走上前问：“你好，护士长，我女儿怎么样了？”

    “哦，你好，你是她母亲吧，病人还在手术，请你们保持安静，不然我会请你们离开。”护士长说完便转身进了手术室，“砰！”一声门关上了。

    肖淑琴转过身走进陆建平，郑重地说：“所有的事情我都听明白了，你们觉得都是我女儿的错，是我们高家对不起你们。可你们已经让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们也该满意了吧？陆建平，你们不是觉得你家新强和我们海霞结婚太委屈，太窝囊吗？你放心，只要海霞能醒过来，我就立刻让她和新强离婚！我请你现在立刻带着你的家人离开这里！”

    “你，你怎么这样，还赶我们走，太过分了！”陆建平愤怒地说。

    “高海涛，高宏光，林东，你们赶紧把他们给我赶走！”肖淑琴怒不可遏地指着陆建平对他们厉声吼着。

    高海涛，高宏光，林东，三个人一同怒目圆睁，气呼呼地走近陆建平。见此情景，陆新强急忙哭着对陆建平说：“爸，你们还是先回家吧，我自己留这就行了，他们都在气头上，你们在这只会把事情闹大，我求你们了，赶紧走吧！”

    “爸，妈，我们走吧，留在这也没什么意义了，走吧。”陆新华说。

    “走，走，我们回。”陆建平郁闷地挥手叫大家离开。

    陆家一行人默默地往电梯间走去，陆新红小声嘀咕着：“哼，怎么搞得好象都是我们的错。”

    “你行了哈，你，海霞命都不保，人家能不急吗！”陈志刚说。

    “嘿，你个陈志刚，刚才你不是还帮我吗，现在又帮他们说话，干嘛啊你！”陆新红瞪了他一眼。

    “新红，你给我听着，以后你弟弟的事你别再管了，我们也不会跟你说，你今天的确没起到什么好作用，要不是因为你，事情不可能闹成现在这个样子！”陆建平说。

    “爸，你讲不讲理呀，这不都是你和妈都同意的吗，怎么现在都怪起我来了！”陆新红一百个不满。

    “新红，你就别说了，我和你爸看法一样，要不是你，怎么可能闹成这样，你看你弟弟哭成那样，多可怜啊！海霞还不知道能不能醒来，醒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和他过下去。人家两个本来好好的，我们这是何必呢！呜——”张菊芳说着眼泪便滚落下来。

    陆新红见父母都来数落自己，也觉得无法忍受：“好，好，你们都是好人，就我十恶不赦，好了吧，你们的事我再也不会管了！”说完，她便气冲冲向楼梯口跑去。

    陆家人谁也没再说话，默默地往电梯间去了，只有陈志刚跟着她跑向楼梯口。

    手术室门前，肖淑琴见陆新强还站在那里，没好气的说：“你还不走站那干什么？等我赶你啊！”

    “妈，海霞还昏迷不醒，我怎么可以离开呢！我是不会走的，更不可能和海霞离婚！”陆新强坚定地说。

    “你在这有用吗，我家海霞被你们一大家人逼得去撞墙，你挡住了吗？你们全家都说海霞骗了你，她骗你什么？她为什么和你一起私奔，我们是不知道，可你不知道吗？海霞是我的女儿，她有什么事，做错什么还有我这个妈呢，也轮不到他们来指手画脚，竟然把我女儿逼得去撞墙，这口气我咽不下，这件事也不可能这样算了。你家人不是都觉得你和海霞结婚亏了你吗，只要海霞醒过来，你们马上离婚，我可不想再和你们陆家人有任何联系！”肖淑琴气冲冲地说。

    “妈，我知道你很生气，的确都是我的错，我没保护好海霞，对不起！可是，我还是要请你原谅我！因为当时事情来得太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事情就发生了！我爸妈，尤其是我姐，的确很过分，我当时就和他们翻脸了，还赶他们走，我妈还打了我，只是因为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家人，我也不好说得太绝情。但是，妈，请你相信我，只要海霞能醒过来，我一定好好的跟她道歉，绝对不让我家人再打扰她，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妈，请你相信我！”陆新强恳切地说。

    “妈，新强跟他家人不一样，都知道海霞和他感情一直不错，没准海霞一醒过来就想见他呢，你就让他在这吧，再说，你赶他他也不走啊！”高海涛说。

    陈雅娟：“妈，海涛说得对，你赶也赶不走他，就让他在这吧，你说说老婆生死不明，他能去哪里，去哪里他能放心啊。”

    听了他们的话，肖淑琴看了陆新强一眼，没再说话。

    “新强，妈同意你留下了，还不赶紧谢谢妈。”高海玲对陆新强说。

    “哦，是，是，妈，谢谢你！”陆新强急忙说。

    肖淑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你要死赖在这我也赶不走你，不过，我可没同意你继续和我们海霞在一起。”

    “妈，没事，只要你不赶我走，怎么都行，我是一定要在这等海霞醒来的，二十多年了，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呢！我知道这事是我家人做错了，如果海霞醒来之后，他们要是不给海霞道歉，我绝对不会和他们再有任何来往！”陆新强看着肖淑琴恳切地说。

    肖淑琴没出声，林东说：“妈，新强对海霞的感情咱都是知道的，这事真不能怪他。他也不想是不，可他拿他的家人也没办法，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是等海霞醒过来再说吧。”

    “老太婆，听林东的吧，别难为新强了，等海霞醒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吧。”高宏光说。

    “高宏光，你说得轻巧，当年不就是她自己处理的吗，就处理成这样，女儿离家出走，自己被婆家逼得撞墙自杀，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们还说让他们自己解决，他们能处理好吗。不行，这次我非管不可，想当年，我家这三丫头，在038团，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上我们家提亲的少说也有一个排，军人，干部，什么样的没有，可她谁都看不上，最后却跟着陆新强私奔了。当时我还真以为是因为两家人反对他们在一起，才逼得他们私奔，生米都煮成了熟饭，我们还能怎么样。谁会想到，这二十多年后才知道真相原来是这样，是我的女儿做小三破坏了别人的家庭要被赶出038团，孤独无助，才拉上了陆新强做垫背的。你们知道听他们这样说，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丢人啊，我真是无地自容，这要是传出去，我这张老脸往哪搁！”肖淑琴痛苦地说。

    “妈，你真是的，海霞现在还没醒呢，你说这些有用吗？高海玲埋怨说。

    “行，不说，不说，我家这三个孩子，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我就是上辈子欠你们的！”肖淑琴嘟噜了一句，不再说话了。

    这时，手术室门开了，雷医生走出门来。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肖淑琴焦急地问。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她马上就会转入重症病房，你们就可以去那里看她了。”雷医生说。

    “雷医生，海霞醒了吗，她能说话吗？”陆新强急切地问。

    “现在还没有，估计很快就会醒的，你们要好好的看护她。”雷医生说完便离去了。

    随后，两个护士推着高海霞从手术室走出来。肖淑琴哭喊道：“海霞，我的女儿，你怎么还没醒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妈怎么活啊！呜——”。

    “海霞，你怎么还没醒啊，都怪我啊，是我没保护好你，你快醒来吧，等你醒了，我们还要去找女儿呢，呜——”陆新强也抓住高海霞的手哭喊着。

    肖淑琴一把推开他说：“你跟这嚎什么呀，医生都说了海霞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就是等着她醒来。我们这么多人守着她，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还不赶紧去把丹青给我找回来！”

    “妈，我不想走，我要在这陪着海霞，等她醒来。”陆新强说。

    “陆新强，我警告你，我女儿已经这样了，我孙女再有个什么事，我可绝对绕不了你！”肖淑琴黑着脸说。

    “新强，这有我们呢，你听妈的，去找丹青吧。海霞虽然还没醒，但已经没什么事了，丹青到底什么情况，我们谁都不知道，你不着急呀？”林东说。

    陆新强摇摇头说：“我咋不着急，这不觉得丹青只是心情不好，不会出什么大事，得先顾着海霞吗。行，我听妈的，妈，爸，大哥大嫂，二姐，姐夫，海霞就辛苦你们了，我这就去找丹青。一有消息，我马上给你们打电话。姐夫，海霞要是醒了，也请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赶紧去吧，只要你能把丹青找回来，妈一高兴，就不和你计较了。”高宏光挥挥手对陆新强说。

    “好好，我先走了哈。”陆新强说完便离去了。

    陆家几个人推着高海霞来到重症监护室，护士把高海霞安置好对他们说：“她已经没事了，你们留一个人在这看护她就可以了，没必要这么多人挤在这里，这是医院，须要安静。”说完，她便出去了。

    “高海玲看着大家说：“爸，妈，哥，嫂子，林东，你们都先回去吧，呆了这么久，都挺累的，我在这陪着海霞就行了。我也很多年没和她在一起了，今天正好陪陪她。”听了她的话，肖淑琴说：“那也好，我还真累了，我看你爸也跟我一样，上了岁数，坐久了腰也吃不消。那我们先走了，看护好你妹妹哈，有什么事你赶紧给我们打电话。”

    “知道了，妈。”高海玲答应着。随后，陆家人便各自回家了。

    余秋盈一回到家，急忙给杜慧林打电话。“妈，什么事？”杜慧林问。

    “丫头，不好了，你大伯和子健他妈的事让你大婶知道了！”余秋盈急切地说。

    “哎哟，妈，不会是你跟她说的吧，我说妈也你真糊涂，这事能说吗！”杜慧林埋怨道。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你妈有那么傻吗！这不我去菜市场买菜，在那碰见你大婶了，我们一起往回走。刚出菜市场，你大婶说她忘记买姜，又回去买。可就那么巧，就在那会我偏偏就遇上了子健他妈，看见她我就来气，忍不住就说起了她的事。没说几句就吵了起来。没想到你大婶就在那会从菜市场走出来，这不，她什么都知道了。”余秋盈说。

    “好了妈，我听明白了，我得赶紧把这事告诉我大伯，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我先挂了。”杜慧林挂断电话忙又打给杜伟光。

    “慧林啊，有事吗？”杜伟光笑着问。

    “大伯，有事，有天大的事！”杜慧林急切地说。

    “慧林，你这是怎么啦？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杜伟光很是吃惊。

    “大伯，来不及了，我只能长话短说，你和子健他妈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子健他爸为了这事要和他妈离婚！还要他和我分手！更糟糕的是就在刚才，我妈在菜市场遇见了子健她妈，两个人说着就吵起来，而且还被我大婶听见了。现在我大婶已经怒气冲冲的回家去了。我妈赶紧打电话告诉我，问我怎么办，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赶紧告诉你，让你好有个准备。好了，大伯，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还在上班，先挂了。”杜慧林说完就挂了手机。

    听完杜慧林这番话，杜伟光顿时呆住了，这一刻，他目瞪瞪的坐在那里，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确，那天在相聚大酒店和李雅雯巧遇，他就预感到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他原本以为他和李雅雯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可谁会想到二十多年后，他们竟然会在相聚大酒店突然相遇呢！而且那天看见她突然离去时的眼神，他就明白虽然时光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李雅雯对他的那份情却依然没放下，如果放下了，她怎么可能显得那么惊慌失措，也不可能走得那么匆忙。当时徐清荷的眼神也觉得她很奇怪，不过过后她也没再提及这事，杜伟光觉得妻子可能也没觉察到什么，他只希望再也不要和李雅雯见面，这件事要是让妻子知道了，那是要发生地震的！可谁想到怕什么来什么，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都过去二十多年了，李雅雯的老公还会为这件事和她闹离婚，更想不到事情这么快就让妻子知道了。过会妻子回到家他该如何面对呢，杜伟光心里百般纠结，尘封多年的往事，又一次在他眼前浮现：1983年，那时他在市外贸局销售部任经理。李雅雯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外贸局销售部工作，这女孩不仅生得端庄美丽，而且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很快就显示出了她超凡的工作能力。当然也有她是李市长的女儿这个因素，他提拔她做了她的助理。随后，他们便时常一同出席各种商务会谈，有她助阵他们出去谈生意几乎是马到成功。很多事务不用他出面，李雅雯都打点得妥妥贴贴，这使他感到很是欣喜。然而，没过多久问题来了，他发现这女孩爱上了他，而且爱得那么强烈，她看他的目光都不对了，那是一种勾魂的目光，有一段时间，他都不敢看她的眼睛。要说他也是个男人，这么美丽的女孩子他当然也是喜欢的。但他杜伟光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而且曾经是个军人，自己是有妇之夫，怎么可以和一个女孩子有男女之情，那年他已经38岁了，他爱人徐清荷是绿洲市第五中学的校长，他们的儿子杜长河已经12岁了，周围的人都说他们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的事业家庭都不允许他有这种事情发生，可是，怎么和她说呢，这种事不管你怎么说，用什么方式，什么口气，多婉转都不可能不伤害她，以后恐怕也无法在一起工作了，该怎么办，他一直没理出个头绪。那天晚上，在滨海市聚仙楼与客户谈生意，那个光头色迷迷的不断给李雅雯敬酒，全都被他挡了，结果把自己喝得烂醉，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光身子躺在李雅雯身边，不该发生的事却已经发生了。

    这时，门开了，徐清荷板着脸走进屋内。

    “你回来了。”杜伟光强装笑脸说。

    “这是我家我不回来去哪里！”徐清荷瞪着杜伟光愤愤地说。

    见此情景，杜伟光觉得也没必要躲闪了，躲也是躲不过去的，他定了定神，说：“这件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只能深深地对你说声对不起！当年是我喝高了，才糊里糊涂的做下了这种龌龊事，对不起，我也只能和你说对不起，希望你可以原谅我！”说着，他弯下腰，深深的给徐清荷鞠了一躬。

    “知道得很快呀，有人给你报信是吧，哼，对不起，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让我原谅你吗！”徐清荷一声冷笑。

    “是，是慧林打电话告诉我的，我再说一次，是我对不起你，我也真不是有意的，我喝大了断片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才犯下这样的大错。我们夫妻几十年了，我不就错了这一次吗，我恳请你原谅我！”杜伟光说着，又深深的给徐清荷鞠了一躬。

    “杜伟光，你省省吧，别给我来这一套，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弯腰屈膝的，让我看不起你！我要和你离婚！”徐清荷郑重地说。

    “什么，离婚！你不会这么绝情吧，我们69年结婚，在一起生活都42年，孙子都16岁了，难道你对我没一点感情吗，就因为我的一次过错你就要离婚，我们夫妻这么多年，我就一点也不值得你留念吗？你也太过分了！”杜伟光实在无法忍受了，他扬起脸愤慨地说。

    “我过分，你还说我过分，你知道吗？就是因为我太爱你杜伟光，太在意我们这个家了，我才无法接受你对我的背叛！我们结婚那么多年里，不管什么时候，我们一家人走在街上，迎来的都是人们羡慕的目光。多少人在说，看看人家徐校长那一家人，那真叫幸福，男的那么帅，女的那么靓，可人家多少年了一直恩恩爱爱，从来就没听说过谁有什么绯闻。你知道我听到这些，我心里有多么骄傲自豪吗！我庆幸自己有眼光，找了你这样一位那么帅气，那么有能力，还那么正派的男人。多少年了，我一直以你为荣，你是我的丈夫，可更是我心中的偶像！可就在那一瞬间，偶像在我心中突然崩溃了，就像是洪水决提，愤怒，痛苦，屈辱，一起涌上我的心头，让我难以承受，所以，我决定了，我一定要和你离婚！”徐清荷悲痛万分。

    “徐清荷，我再说一次，我杜伟光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我们朝夕相处都快半个世纪了，出了这件事之外，你听说我还有别的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人无完人，谁都不可能绝对完美，我再和你说一次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不要这样轻易就说离婚，我们是一家人，儿子还是公司经理，孙子都那么大了。我们这岁数还离婚，你让他们怎么想，他们脸上好看吗？”杜伟光又一次恳求说。

    “杜伟光，你还有脸说这个家，你有儿子孙子，你要心里始终想着这个家，你会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吗？你不用说了，我一定要和你离婚！因为你是过错方，房子归我，存款我们一人一半。”徐清荷怒气冲天的说。

    听了她的话，杜伟光深深的看了徐清荷一眼，心想，这就是他深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吗？这个女人真的爱他吗，她要是真爱他怎么可能如此的绝情！仅仅是因为他酒后的一次出轨就要和他离婚，完全不念他们这么多年在一起，恩恩爱爱的点点滴滴，她也太绝情了，想当年他杜伟光在部队任连长，当时还是当兵热，军人很受追崇，喜欢他的女孩一抓一大把。他所以选择了徐清荷，是因为她显得很端庄贤淑，还是一位教师。今天想来，当年的这个决定应该是个错误，要是换做别人应该不会做得这么绝情！得，既然她的态度这么坚决！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我还有什么可留念的呢！不就是离婚吗，我杜伟光从来都没有低三下四的求过任何人，即便离婚，我也要离得潇洒大气！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说：“行，不就离婚吗，我现在就收拾东西跟你去民政局，既然我是过错方，我什么都不要，我净身出户。”说完，他便简单的把他爱穿的衣服和常用的物品装在提箱里，拉着提箱来到门口对徐清荷说：“走吧！”

    看见他这样，徐清荷这时倒犹豫了，难道真的就这样去离婚吗？我这可是一个原本很温馨的家啊，我曾经是那样的以他为荣，这一去，一切都不复存在了，我这样做是不是错了呢？徐清荷正在犹豫，杜伟光又喊了声：“走啊，怎么不走了！”看见杜伟光竟然是这样强硬的态度，徐清荷不由得又一次火冒三丈，这一刻，她耳边又想起了余秋盈说的话：听慧琳说，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大伯原本是打算对李雅雯负责的，他们还一起去找了李雅雯的父亲李市长。李市长打了大伯一巴掌，叫他赶紧滚！大伯才离开了。李市长又逼着李雅雯赶紧和大伯断了，李雅雯死都不肯！李市长又放下狠话说马上去外贸局将大伯一撸到底，把他搞臭，李雅雯这才怕了，追出去跟他爸一起回家了！

    想到这里，徐清荷心想，这个道貌岸然的东西，当年要不是李市长拦着，他早就抛弃我们娘俩，去找那个狐狸精了，这种人有什么好留念的，离，今天非离不可！想到这里，她拿上她的包，冷冷的跟着杜伟光出了门。

    两个人一起下楼来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一声不响的上了车。司机是个40来岁的胖男人，他没回头问道：“你们去哪里？”

    “民政局。”杜伟光平静地说。

    “民政局？”那司机诧异地转过脸看着他们?：“二位这个年纪不象是结婚吧，难道是去离婚！您二老别怪我多事哈，看你们这把岁数，在一起也大半辈子了吧。能有什么事过不去呢，要去离婚！我说呀，你们还是别去了，我也不挣你们的钱！回去吧，好好再想想，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将就着过下去，怎么着都是个伴不是！”

    “谢谢你的好意，开车吧。”杜伟光说。

    “嗨，你这老爷子，咋不听劝呢！”胖司机有些不满。

    徐清荷心里窝着满肚子火，她是在气头上才说要离婚的，可现在看杜伟光那冷静的样子，倒象他是受害者是他要离婚似的，她正一肚子火无处发泄，便厉声说：“开你的车，哪那么多废话！”

    胖司机看她这么凶，不觉一惊，但他很快又笑道：“得，是我多事，走了。”

    两人来到民政局时，已经12点多了，在他们前面还有两对办离婚的男女。两人默默无言地等了20分钟就到他们了，他俩走进屋内，递上他们的户口本和身份证。主办离婚的刘女士看了看他们的证件，又看看他们，笑着问：“两位老人家都这岁数还离婚，都想好了吗？按程序我们是要调解的，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过不下去了。如果真过不下去再来好吗？”

    “想什么想，有什么好想的，离婚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没想好我们会来吗，你就别墨迹了，赶紧给我们办，我一秒钟都不想和这个人在一起了！”徐清荷气冲冲地说。

    “阿姨，不是我说你，你看你，明明就是在说气话，一秒钟都不想和他在一起，那么你们这几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冷静一点吧，我给你办很容易，我是怕你出了门会后悔！都这一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刘女士也有些不满。

    “这把年纪怎么了，这把年纪就不能离婚吗，你就别废话，赶紧给我们办，不然我是不会走的！我们感情已经破裂了，你还要我们呆在一起，出了问题你负责吗？”徐清荷拍着桌子拉长脸说。

    见她这种态度，刘女士再也没了耐性，飞速办好两本离婚证，推给他们，冷冷的说：“你们可以走了。”

    两个人一同走出民政局，徐清荷看着杜伟光，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可杜伟光却没看她一眼，拉着提箱上了一辆出租车向北去了。

    第43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