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彬的位置处于整个战场的最外围,是离王三距离最远的一个。这样的位置方便他客观地掌握整个战场的实时状况,也方便跑路。可是就在他转身没走几步之后,一堵无形的墙突然撞在他的身上,让他不得前行分毫!
陈彬惊慌地向前触碰,前方可以清楚地触摸到一堵坚硬的墙,捶击,刀斩,术法皆无效,无法动摇这堵墙半分。可是,眼前明明什么都没有!
再回头看去,整个队伍已经全部崩溃!哪怕他现在重新整队,也再也整不出整个队伍原先的那些精气神!
背靠在这赌无形无可摧的墙壁,看到被一团丑陋的毛线团追赶得如同无头苍蝇的士兵,陈彬惘然。
他不是一个有天赋的人。
农民出身,又父母早亡。虽然他生在靠近南蛮的帝国边境,可是几年前的那次史无前例的蝗灾旱灾,同样影响了这些远离灾区的贫民。世间贫瘠,先蒙难的一定是没有家底的底层民众。受大灾影响,他失去了家人。受村民莫名迷信的影响,所有人视他为灾星。为了活下去,他隐忍,他挨打挨骂无怨无悔,他受伤昏迷也毫不在意,只要别人肯给他一口活命的饭吃。
那年,他十七岁,正是三观开始形成的时候。
哪怕遇见了那个教了他修行入门知识的江湖骗子,生活也没有任何好转。江湖骗子自己都对修行不甚了了,懂的极其粗浅有限。可是为了学这种东西,陈彬装了一年多的孙子,做了一年多的出气筒。不是他愿意忍受那江湖骗子的虐待,而是,连那样粗浅简单的东西,他都很难学会。
一切,只为了活命。
天地大变,地仙门秘密收人,才刚刚窥到修行门槛,连一只脚都没有踏进门内的他被收进地仙门,才让他的日子有所改变。
可是,修行者的等级层次太分明了。修为上不去,他依然是忍气吞声受人支使摆布的命。可是,为了活着,他都能忍。他忍了师兄弟的白眼,忍了师长每日的辱骂,忍了一切,忍成了做随从打杂替长辈长官刷马桶的活计。因为他知道,自己勉强不过是个四条经脉修行者,这辈子可能也增加不了几条经脉了。
直至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有从军为将的天赋!
之前的一切忍耐,一切侮辱,一瞬间全部有了意义,仿佛他过去遭受的所有厄难全部是为了现在从军而准备的。
他的生命,再也不是仅仅为了苟延残喘下去了!
直到现在。
不远处的那一团乱七八糟的好似毛线球的东西,将自己的希望全部破灭。看样子,自己要死了。一个不过四条经脉修为的人,怎么可能躲过这一劫?就算他侥幸活了下去,自己带的队伍怎么办?受了这么大的损失,以后还有谁会相信他,安心让他去带兵打仗?本来这就是建立威信的一战,如此下去……
一切全毁了。
陈彬呢的双眼越来越麻木,越来越空洞,站在原地,仿佛朽木。
接二连三的帝国人倒下去,倒在刁洪武的身前,让刁洪武虚火愈发旺盛,不顾自己颤抖的双脚,大怒道:“王三!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你竟敢对自己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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