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让我给您的信。”
道玄真人接过信笺,却是随手收了起来,看了苍松与水月一眼,道:“这里先交于你们了。”
见两人点了点头,这才对着林灼和十碗道:“你们跟我来。”说罢便起身直往玉清殿而去。
林灼又对着水月施了一礼,又和小竹峰众弟子寒暄了两句,这才在文敏的催促下带着十碗追着道玄真人而去。
小茶在身后屁颠屁颠地本想跟上去,不料一帮小竹峰弟子呼啦啦围了上来。
“这小东西是师妹的宠物?”
“应该是吧,好可爱…”
一阵莺莺燕燕将小茶包围了进去。
…
直到此时,场上众人才又活跃了起来,张小凡看着那道逐渐远去的黑色背影,缓缓握紧了怀中的黑棒。
自己何时才能如同林师姐一般…
一旁的锦衣少年也是回过了神,他望着那消失的高台咽了口唾沫,苦笑着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水月大师背后的陆雪琪,口中呢喃道:“还比个屁啊比…”
…
等到林灼从玉清殿出来时已是夜里,天边已挂上了一轮白玉盘,淡淡清辉洒落在这通天峰上,显得闲适静逸。
站在门口的栏杆处,她反手从黑色包袱中掏出一个玉瓶,拧开瓶盖便抿了一口。
轻舒一口气之后,缓缓靠在白玉栏杆上,悠闲的吹起了晚风。
风儿撩过她的衣角,越过虹桥,搅动了白玉广场上的云海。云海之上,不时有人影漫步而过,却多数是成双成对之人。
她轻笑一声,突然想到十碗被通天峰弟子领走时那一步三回头地样子。
抬手又抿了一口玉瓶中的琼浆,却是一怔。
昏暗地月光下,一道略显单薄地身影正站在虹桥旁的碧水谭边,怔怔望着云海上并肩漫步的两道人影,看上去有些落寞。
她低头想了想,迈步而去…
…
碧水谭中水平如镜,波澜不惊,倒影着满天星斗,都落到水里一般。
良辰美景,美不胜收。
但这人却似乎丝毫没有注意这些,只呆呆站在水边,看着水面,仿佛回忆着什么,许久,他的身子忽地一抖,双手紧紧握住,看去很是痛苦的样子,就连林灼毫不掩饰走过来的动静,他也没有察觉。
“法宝?法宝?”
这人咬紧了牙,痛苦道:“我算什么东西,怎么会用法宝?”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都带了几分哽咽。
林灼闻言略微一怔,停下了靠近地脚步。
抬手又抿了一口壶中的酒,她仔细望去,却见那少年突然闭上眼睛,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良久后,他霍然睁开双眼,大口喘息,然而,就在片刻之后,他屏住了呼吸。
他的手平平铺开,手指或伸或曲,握成法诀形状,一根黑色的烧火棍此刻已飞离了他的手掌,凌空伫立在半空中,黑气腾腾,青光大放。
在烧火棍的前方,小树林前头正对着他的一棵原本生意盎然的树木,在这片刻间已完全枯萎,枝叶零落,像是被什么东西在瞬间吸去了所有的生命。
林灼另一只手中的九焱突然微微亮了起来,与此同时,那碧水潭里水波突然大乱,似是有什么东西受了惊动。
林灼面色微变,上前两步拉住那少年便往虹桥下掠去。
少年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被林灼一路拉着到了云海之上,直到两人停了下来,他更是如同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林灼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这才几年不见,都这么高了!”
少年抬起头来,借着淡淡月光看去,不是那张小凡还是何人。
只是不知为何,这年纪轻轻的少年如今却是面色苦楚,憔悴异常。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黑棒,仿佛全世界只有这黑棒能给他一点安全感一般。
良久后,他张了张口,微微泛白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低声道:“师姐,你…你看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