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没能理解,据她之前打听的,这齐家之前家中是有子孙在朝堂为官的,但因错被罢免官职赋闲在家,长久以来,齐家人便再也没有过一官半职。
这样的世家大族或许仍旧留存名望,但这权力也依旧强势,多少有点不合理。
宁岚看着眼前神色疑惑的岑之笑,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她虽在靳州城立足多年,但手中之权仍旧无法比拟在靳州城浸淫长久的齐家,就算现在的齐家已经不再有官职人员了。
她目前也只能暂时保住莳花馆的姐妹和自己的性命无忧,甚至于无法阻止齐府派人来她的莳花馆劫人。
就如同之前岑之笑所说,背后的东家在乎的是莳花馆,至于宁岚,只要不作死,也只不过是顺手保住她的性命,而这世家两族的行为皆是默许。
至于那真正为她撑腰之人,与她相隔千里,也只能留下一些暗卫供她差使,若是哪日莳花馆的东家反水,起码能保住宁岚性命无忧。
宁岚之前不随意动用这些暗卫便是为了隐藏好自己的后手,不为别人所知。
虽然在靳州城里,她步步都得小心谨慎,无法扳倒齐家,不过她也有她的办法,“每个季度,莳花馆便会拟好一份名单,是推选入京城教坊的清倌人名单,算算时间,这份名单应该快到京城了。”
宁岚眨眨眼神秘一笑,“还记得你的郎君燃香传信的方法吗?特殊的传信方法我也会,有些时候,消息的确可以换个方式传递给有用的人。”
岑之笑看着眼前的拂袖轻轻摇扇的宁岚,的确,莳花馆的老板怎么可能会是笨蛋美人呢?
心中又是一计。
“那既如此,就将计就计,让齐家的人把我抬进那个密室。”
反正她还有一天的时间,实在不行就用她那传送带一般的能力,借用一些现代工具,用物理攻击突出重围。
“我观察了,那齐府抬人进府时似乎并没有开箱检查,那恐怕就要拜托宁老板安排一名暗卫跟我一起了。”
宁岚点点头算是应允了这件事,刚想指派一名暗卫,岑之笑便出言打断道,“能不能换一个。”
“换一个身材不要过分壮实高大的,不然男扮女装过于违和,还有,要看得懂唇语的。”
那暗卫大哥很好,只是她岑之笑的脖子是不太能再去承受这几次上吊式的感受了。
宁岚轻笑道,“那便派我的贴身暗卫,放心,靳州城除了你,没人知道这些暗卫,我会让她装作是今日进城的外地女子。”
岑之笑放下心来,与宁岚再次商议确定了一番,便决定换回女装将计就计。
岑之笑白日里养足了精神,她没能等到梁峋,只能静静地等待着又一个夜晚。
在即将入夜的时候,宁岚似乎能够体会她此刻内心一定是不安的,便来陪她说了会话。
岑之笑也没有心情闲扯别的,只是将在焦家看见的一切告诉给了宁岚,并且把记录了齐府假山的纸条交给了宁岚。
“如若梁峋来了,这些细节一定得一字不落的告诉他,一定要把这个纸条给他。”
“放心,”宁岚轻轻握了握手,“我会派暗卫在齐府外接应你们。”
叮嘱好一切,宁岚便离开了房间。
岑之笑将梁峋留给她的三清铃好生揣在了怀里,便安静地躺在床上装睡,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她脑子里乱乱的,就算闭上了眼睛,眉头也没有分毫的舒展。
房间里分外的安静,她似乎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脏正在慌乱地跳动着,一声一声仿佛牵扯着自己的后脑手,提醒着她内心的煎熬。
她被子里的手正不安地紧攥着拳头。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只觉得脑子里一阵迷糊,便失去意识地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