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之笑看着眼下静如铜鉴的池水,心情也有些沉闷。
刚刚的那一幕,似乎让她明白了那日三夫人为何没有戳穿她。
同样身为母亲,加之妯娌情深,大夫人选择为坐棺一事求情。
而那日她登门拜访,三夫人虽不确定消息真假,但既事关于焦松蒙,总归不愿意戳穿大夫人的念想。
目前焦府的此番处境,本就是自作自受,可不知为何,她难免觉得有些惋惜。
毕竟在焦家这潭愚昧腐朽的死水里,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生机,比如焦松蒙、三夫人,又或许是三夫人教导之下的穆儿。
但这些终究如同蜉蝣,朝生夕死,不复存在。
空气中突然有丝丝缕缕的香气,像是淡淡的青草味道,可细细嗅来,却有几分熟悉。
不知从哪儿飞来了一只蝴蝶,轻轻地落在了焦松蒙的肩头。
他转头垂眸看着欲振翅翩飞的蝴蝶,淡淡开口道。
“姑娘,齐府的五鬼运财术其实相互环扣,我们五位虽灵魂被桎梏,但其实相互都有着微弱的联系。”
“如今我解除桎梏,便可为其搭桥……有一件事等姑娘也已经很久了。”
岑之笑微微皱眉,顺着焦松蒙的视线望去,死水之上渐渐开始弥漫雾气。
隐隐约约间,水雾朦胧竟有鲜花盛开,可仔细看去,好似只是花影。
但这花在岑之笑看来却颇为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印象模糊,又始终记不起来。
她有些狐疑地转头问道,“莫非是与这水池有关?”
焦松蒙轻轻地摇了摇头,“这里毕竟是我的记忆,而那件事与我无关。”
“这水池是我尽力缔结地连接处,入水池,越搭桥便可前往。”
岑之笑瞬间扬起一个苦涩的微笑,她算是明白了,这次又得跳水了呗……
她默默叹了口气,看着肩头蝴蝶似乎在为她指路,飘向池中。
她心下一横,看样子必须得再添勇猛少女的人设了,随即起脚一蹬,越过栏杆,闭上双眼纵身一跃。
就在身入池水的那一瞬间,岑之笑觉得似乎不太对劲儿,根本不像是扎进水里的触感。
反而像是陷进了软绵绵的云雾中。
岑之笑讶异地张开双眼,果然不在水里,周围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一只若隐若现的蝴蝶泛着灵光为她指引方向,她急忙站起身跟了上去。
越往里走,那雾气中蔓延生长的便是她觉得颇为眼熟的花朵,奇怪的是,在无风之地却仍旧摇曳。
在一片白茫茫中,这种诡异的空旷反而让她心里有些不安,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另一处记忆。
……
齐府厢房里,傀儡模样的杭芜声正假意照看着躺在床上,同样傀儡模样的岑之笑。
看似风轻云淡,而在床榻外围,众人对峙,早已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硝烟味。
“方小侯爷亲临寒舍,该不会只是单单为了这两位姑娘讨要个说法吧?”
那齐老爷谦逊地笑着,但眼中的寒意仿佛阴鸷的毒蛇。
方截云不甚介意地摆了摆手,顺势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他的目光似是随意地打量着周围,故意笑言道,“这偌大的齐府,构造新意,布局巧妙,怎么能是寒舍呢?”
“我看这齐府的后院花园便是独具一格啊。”
方截云本是不愿意搭理这老狐狸的,但既然齐府说话都喜欢阴阳怪气地打哑迷,那他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那坐在轮椅上的齐老爷眼中的目光突然凝聚,似是寒锥钉入骨髓。
他又看向仍旧气定神闲的梁峋,突然朗声大笑,但仍旧掩盖不住嗓子眼里的沙哑。
“后辈们喜欢玩,老夫当然要陪着,就是不知道这游戏方小侯爷会不会满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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