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黄昏时分,天边的火烧云有些灼人眼眸,而此刻的齐府却是热闹非凡。
热闹到方截云已经无所畏惧地收起了那两具傀儡,而梁峋也不紧不慢地绕到了后院,想要看一出好戏。
此时齐府后院有些凌乱狼藉,那焦家三夫人也不知是何时冲进了齐府。
作为将门之后,身手的确不凡,但是面对众多护卫的阻拦,还是显得分外吃力。
她拼命冲出重围,与那后院的齐老爷两两对峙。
三夫人孤零零地站在后院中央,衣衫破烂,伤口也浸出了殷红血迹。
凌乱的头发被风吹扬,露出的脸庞已被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神情如同鬼魅一般凄然。
周围的护卫想再次冲上去,却被齐老爷轻轻摆手制止了。
她手握蝴蝶双刀,直指齐老爷,她眼眶泛着微红,恨恨地问道。
“是你勾结邪道蛊惑焦家行那升棺发财的局!也是你派人杀死了松蒙!”
“我竟还信了你那假惺惺的承诺,信了你们齐家会想办法在这局中保全我的穆儿!”
“我根本就不在乎焦家的气运如何,可你一步步却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在察觉到你与官府勾结时我就该意识到的……”
如梁峋所料想的一样,正常人看来有蹊跷的事,焦家还是信了,顺着那张字条的指引去了半山庙。
大夫人思子心切,不等耽搁半点便想立刻动身,就算时间紧迫,那焦家太爷仍旧不忘临时寻来术士一同前往半山庙。
赶到半山庙的时候,焦家人四处搜寻,在破败不堪的庙内依稀寻得暗红的血迹。
罗盘转动间,甚至还寻得遗落在破庙的衣角破布,仔细辨认间,焦长赫认出这是齐府护卫的衣物。
霎那间,无尽的沉默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焦长赫攥着破布的手渐渐紧握,指间青筋暴起。
那术士也算是有点本事,设坛一算,便再次确定了焦松蒙的确是受齐府迫害,死于非命。
不等焦家人回到靳州城兴师问罪,家里便传来了棺裂的消息,但后面的话却让陪同大夫人的三夫人如遭晴天霹雳。
一群人前往半山庙时,焦家太爷正守在府上。
棺裂跌落时,他便清清楚楚的看见那棺材里哪还是焦家的太祖,急火攻心间差点晕倒。
可等他缓过神来,便急急吩咐下人取来族谱,仔细翻看后,决定重新设立这升棺发财的局。
而这棺内阵眼由谁躺进去……便是三夫人的孩子。
三夫人疯了一般冲回了焦府,却只见焦家太爷眼中阴鸷,铁了心要将穆儿处死。
甚至将护着孩子的焦家老三打断了双腿,拖去关了禁闭。
在哑声嘶吼中,在痛苦谩骂中,穆儿依旧安安静静地睡在棺材残骸里。
一片混乱不堪的争执中,只有珠钗晃动的声音清脆不已,红花从钗尖滴落,在焦府的土地上盛开。
三夫人稍显浑噩,有些失神地看着天边刺眼的火烧云,忽的眼中一顿,她寻出尘封已久的蝴蝶双刀,起身前往了齐府。
此刻,藏在一边的方截云看着对峙的两人,眉间沉重,“这焦家的变故看来是个重创……”
梁峋淡淡扫过三夫人衣袂的血迹,“看来焦家目前怕是活口甚少啊……”
坐在轮椅上的齐老爷身处后院法坛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在风中身形有些摇摇欲坠的三夫人。
他微微一笑,每一条皱纹里好像都藏着心计,眼中的神色也是不以为意。
“三夫人不妨想想,这又能怪得了谁呢?你不还是信了。”
“是你自己厌恶焦家,主动寻到我府上来,还答应了劫掳之事。”
齐老爷依旧眼中带笑,语气里却满是戏弄之意,随即轻轻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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