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起阵布局,必有所图。
既有所图,若无所悟,必能寻得破绽。
那白袍道似乎杀红了眼,发冠皆乱,攻击路数也变得毫无章法,那些被他操控的护卫身上黑气渐散。
方截云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喃喃道,“可以收尾了。”
说罢从怀里掏出黄符,指尖一甩绕成一圈,尽数环住了岑之笑。
一瞬间,符中力量起了最后关头的增益加持的作用,岑之笑心领神会,加剧最后一击。
三清铃中清气震荡,直接将护卫周身的黑气尽数散去。
那些护卫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清明起来,但被强制操控太久,耗解太多生气,纷纷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就在白袍道失去操控能力的一瞬间,他似乎也清醒了几分,看着自己指尖的黑青之色,立刻结印拍地。
迅速转身于齐老爷尸体身后,五指入发间,黑青色的煞气从他指尖溢出,如同木偶绳结一般蔓延至四肢百骸。
此刻的岑之笑渐渐摇铃收尾,可全身如同泄力一般,腿脚发软直接跌坐在了地面上。
悬于她头顶的黄符也在她收手之时焚烧殆尽,于风中散去。
杭芜声收稳软鞭,立刻来到岑之笑身侧,想要伸手将她扶起。
可岑之笑只是平稳着自己的呼吸,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还是让她坐着好生歇会。
她吞咽着唾沫也无法冲淡自己口齿间的血腥味儿,只得抬头看着挡在她俩身前的方截云,缓缓开口问道。
“截云,下一步该当如何?”
方截云的目光依旧警惕地落在白袍道身上,头也不回地开口道。
“师兄说过,一旦局开,布局之人便已经不重要了,难解之点在于此局本身。”
“若我猜的没错,白袍道设这局是为了续命。”
习武之人视力皆是极佳,杭芜声听此话便抬眼看向那白袍道。
“肤色黑紫,浮出尸斑,他这具身体看着可真不像是活人。”
方截云点了点头,“他这具身体的经络百骸皆是煞气充盈,为他这一身邪功提供养分。”
“但毕竟是凡胎肉体,没有生气必定会滋养死气,导致体内煞气不纯,这具身体也迟早崩坏。”
岑之笑皱了皱眉头,看着那白袍道已经发乌的嘴唇,若有所思。
“所以他布这局就是利用平衡生煞的原理,用齐老爷魂魄的生气来驱除自己体内的死气……”
可这一番话倒是让杭芜声有些糊涂,“可他有驭魂夺舍的本领,却为何如此执着于这具强弩之末的身体?”
方截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点我也想不明白。”
“不过从他选尸做媒介这一点能看出,就算需要生气,他也不舍得折损自己任何一点煞气。”
“若是这次布局他真的成功了,说不定这一身煞气还能精进几分。”
岑之笑歇了一会也有所恢复,被杭芜声搀扶着站了起来。
“这白袍道结印施界,不可贸然上前,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眼前白袍道操控着齐老爷的尸体,想要将涌入梁峋的煞气统统夺回。
岑之笑也不是蠢笨之人,言语之间加上眼前一幕,她也对梁峋的意图心知肚明。
不过那滚滚煞气和万千发丝包裹梁峋,翻滚的黑青之气依旧看得岑之笑心惊肉跳。
梁峋通过闭五感、敛气息、以求身躯假死,将魂魄用术禁锢于躯体内,从而让自己成为这局中媒介。
他用一缕清明之气护住心脉,而这具清气极纯的躯体将会成为这局中最大的变数。
“他以身入局已是凶险万分,断不能让这白袍道把煞气再夺了回去!”
岑之笑想起之前在密室里被拘禁的尸体,皆是用镇魂钉封住了灵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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