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赶路,方截云只能叫苦不迭,越向西行,路越坎坷。
虽说这高山大川险峻巍峨间别有一番风味,但他没心思欣赏,只觉得屁股受了罪。
就连嘴里嚼着的干粮,他都觉得比汤药还令人苦涩。
骑马渐缓,三人在一个山口处停了下来。
方截云一脸愁容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蛋子,“到底还有多久啊……”
杭芜声下马看了看四周,“进了山口,过了前面山里的村子,便近了。”
她四处打量着,这条路她曾走过好几次,但此刻却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异。
方截云看着野草丛生的山口,有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面前唯一的一条路。
“这么隐蔽荒野的山口里竟然还有村子?”
“怪不得都说若入陵州,地险难生,又常听闻陵州人耐苦踏实,难怪,在险山处也能谋生落脚。”
陵州地界位南,秋冬时令下也是山常苍郁,方截云看着周围的山都有压势而来之形,可见入山而行实是艰难。
“前面的村子叫走马沟,这条路因为是通往陵州,村里的人还是将其修整了许多,没那么难走。”
“师父刚带我来陵州时,我也是这般惊讶,要知道许多未通路的山里多得是蛇鼠蚊虫。”
杭芜声宽慰着方截云,查看地形后便想翻身上马,却被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梁峋给拦下了。
“走此路步行到走马沟,得需多久?”
杭芜声有些不解,但还是迟疑着开口回答,“半日左右。”
梁峋点了点头,下马将包袱背在了身上,淡淡开口解释道,“骑马进去,马也活不了。”
“若产生血光,反而加重此地戾气。”
方截云虽然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地下马收拾着自己的包袱。
“虽然此地看着不是很清明秀丽,倒也不至于戾气横生吧……”
梁峋拂袖挥手,背后之剑凛冽出鞘,直直地插入地面,翻动一尺,便看见了土壤之下的异况。
方截云皱了皱眉,“这底下怎么尽是湿泥?”
梁峋面色凝重,用草叶将自己的长剑擦拭干净后,沉吟道。
“掘地一尺,出湿泥,土色发黑,泥烂不干。”
“此地,天魔地。”
方截云眼中一紧,堪舆风水中,一般不会在这种极煞之地坐落村寨。
“此处是煞地,按道理于此的村落长久不了。”
一旁的杭芜声叹了口气,“难怪多次经过此地,村里始终贫弱,人丁稀少。”
方截云将掘出的烂泥踩平,又看了看身侧的马匹,还是有些疑惑。
“虽说此地极煞,但我们并非落脚,只是经过,这马也会丧命?”
但没等梁峋回应,他便再一次地将自己说服了,“师兄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说罢,抬眼看向了马匹。
“那我们这样走进去,马就撂在这儿了?”
梁峋轻轻抚摸着马匹的鬃毛,“这三匹良驹是我向谢兄借来的,如今也该归还了。”
“谢兄亲自挑选的马匹,识途返路不成问题。”
方截云半知半解地挠了挠头,“就算识途,让它们再跑回靳州城这似乎也不太现实吧……”
“谢掌印的马,只需回上个驿站便可。”
说罢,梁峋便轻轻拍了拍马背,那马似乎有灵性,晃了晃脑袋,带着剩下两匹马回头离去了。
“小心为上。”
梁峋再次背剑前行。
方截云撇了撇嘴,麻溜地系好包袱,便将杭芜声护在身侧,跟在了梁峋身后。
“辛苦了我的屁股,这下又得辛苦辛苦我的双腿了。”
三人的身影渐渐深入了杂芜重重的山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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