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岑之笑完完全全地清醒过来,她这才看清声音的主人。
面前的男子收手敛息,身着一袭玄色苗服,发丝银白,面如玉质,靛色描花的额带缀着小银环,胸前项圈精致,上挂长命锁,整个人气质矜贵。
“蛊虫已驱。”
男子朝她微微颔首,便退到了洞口处。
唐纾和朝岑之笑凑近,探了探她的脖颈处。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岑之笑晃了晃清醒许多的脑袋,咧嘴笑了笑,“我福大命大,好着呢。”
随即眼神递向了山洞门口的男子,“你等的人便是他?既然在琅疆有熟识的人,怎么还会被秀加擒住?”
“我故意的啊。”
唐纾和俏皮地眨巴眨巴了眼睛,她干净得清清然的面容上添了一丝明艳的笑意,但却并不违和,反而和谐浑然。
与杭芜声不同,唐纾和清冷如幽兰的五官并未含着疏离,反而透着几分洒脱,微微上挑的眉眼却是别具一番韵味。
“就是要让秀加认为我必死无疑,而我又好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岑之笑不解地歪了歪头,“这不就是以身犯险嘛,要万一出不去,你不就白白搭上一条命……”
唐纾和笑了笑,“就算今日出不去,凭我应该也能在这毋山坚持个几日。”
随即她又伸手指了指洞口处的男子,“整个琅疆,能从这毋山毫发无损地出去,也就只有他了。”
唐纾和突然提高音量,像是故意说给那男子听一般,“我可是跟堂堂的琅疆少主约好了的,他要不来找我,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洞口的男子微微低头,朦胧月色下睫毛轻颤,他并未回话,只是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岑之笑心下一惊,琅疆少主?眼前的姑娘既然认识如此的大人物,那为何秀加还会如此对她……
但也容不得她细想了,眼前火堆升腾起的烟雾渐渐逐渐淡去,洞口外毒虫振翅的声音也越来越明显了。
火光跳跃中,唐纾和朝岑之笑挑眉问道,“还能站的起来吗?”
“毋山的夜可是很难熬的,我们得抓紧时间出去了。”
岑之笑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腿,并无异样,便撑着洞壁缓缓站起身来,朝唐纾和递去一个无碍的眼神。
但她的目光落在那琅疆少主的身上,疏朗的月光显得他如瓷般苍白易碎,心中不禁升起了几分疑惑,跟着这男子真的能行吗?
可很快她又打消了自己顾虑,俗话说人不可貌相,人家毕竟是琅疆少主,可不能小看了去。
那男子拿起挂在腰间的镶银骨埙,放在唇边,轻轻吹响,乐声在寂静的毋山空灵游荡,洞外躁动的振翅之声立刻安静了下来。
男子的目光疏离,落在了远方,半晌才淡淡地开口,“跟着我。”
整个毋山杂芜丛生、瘴气密布,就像鬼打墙一般让人晕头转向、难辨方向,但在琅疆少主的引路下却如同在自己院落闲逛一般轻松。
渐渐的,岑之笑能感受到毋山独有的腐浊气息正在变淡,看来很快便能走出毋山了。
可琅疆少主脚下一顿,他不动声色地将二人护在了身后,警惕地看着周围。
唐纾和似乎也察觉了不对劲,悄悄捏紧了拳头。
可就在一瞬间,阴冷彻骨的气息朝他们迎面袭来,岑之笑立刻抬手起诀玄天上帝,朝寒气处打去。
众人的耳边响起凄厉的鬼嚎声。
“有不干净的东西徘徊此处。”
岑之笑甚至抢先一步山鬼花钱的警醒,很快便意识到,朝他们靠近的是鬼邪。
她的目光投向那些各异惨状的鬼邪,强忍着胃里的翻腾,不禁皱了皱眉。
“看样子,这鬼邪的数量还不少。”
唐纾和眉眼间闪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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